赵峻满不在意的抿了口茶，回答道“谁知道呢。”

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要问问西凤为什么没拦下来。

……

等白笙和西凤去完医馆，又从客栈趁着夜深人静回到了王府上，已是亥时了。

白笙原本就黑黄的脸上又不知被涂了什么药膏，这会儿显得黑黝黝的，直发光，让人看得只觉得恶心。

赵峻一看就让绿蚁先把易容给他们卸了，又让旁边的郎中再次给上了药下去后，才开口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白笙裹着大氅缩在椅子里一脸莫名，“什么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辣椒用多了，她的眼圈还有点发红，声音也带着些微的鼻音。

赵峻还没开口，杜康先说了“就是姑娘被打的事呀，西凤按理应该拦住的吧。”

西凤正要上前认错，被白笙拦住了。

“是我不让他动的。”

“我跟他说，我揪他一下衣服就是做出微笑点头，两下就是要他皱眉摇头，三下就是让他叹气，四下就是让他作揖。我要是不揪，他就坐在那揣着，不能动。”

赵峻不用她揪也把眉毛皱起来了“你算计好了要挨打？”

白笙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只是想激一下她，让她嚷的嗓门再大点，好借势。”

杜康砸吧砸吧嘴，“那要是这女的真的让你算了呢？姑娘，你会帮她化解灾祸吗？”

“她就不是真心想来算命的，算命之前先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恨不得连头发丝都称个重量标个价。”

“而后又在一边假装看东西，徘徊了好久，简直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怀好意四个字。”

“估计是听了我说西凤不能说话，看着西凤也老，就想拐我回去。左右她只要拉动了我，西凤开不了口，还不是凭她一张嘴说。”

“要是正常人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借势，可遇到这种人，我都嫌今天轻了呢。”

杜康点了点头，确实是轻了点。他听回来汇报的兄弟说了，里面还有好多小孩，看着还不到十岁……

赵峻说“你就那么肯定你不会被她反咬一口？要是今天那个男的不出现呢？”而后他冷笑“一个老骗子带个小骗子，还不是凭她一张嘴说？”

白笙被他拿话噎了一下，侧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才又回头开始说。

“哪怕那个男的不出现，我也会是占理的那个。”

“首先，她吃亏在声音上，她那一嗓子，一开口就先输了我三分。”

“其次，我跟西凤扮的是师徒二人，尤其西凤的角色还是个年老失音的老人，旁人自然会更加可怜我们，他们会根据这点信息自动补充出我们是如何艰苦而不容易才到的京城，情感上我们又赢了。”

“最后，不管她到底是算命还是找茬，我都能把她变成我所借的势。”

说罢，她感慨了一句，“富贵险中求啊世子，我不尽快借势，闹腾出一番名声，万一到时那人想不到我，找了其他道士，我们可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随后她又摸了摸有点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红肿，眨了眨眼睛“不过世子，这算不算工伤？”

接着眼睛又流下了两汪清泪，把其他几人吓了一跳。

“袖…袖子上还有辣椒…”

赵峻瞄了她一眼，心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