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和之后的两日，白笙依然是和西凤一起，老时间从客栈里出来摆摊，老时间收摊。早餐在客栈里用，师徒两一人一碗粥，配着腌菜，中午去街边的馄饨摊吃碗馄饨或者在旁边的面馆吃碗面，要是来算命的人多，就是买点胡饼吃，将就一下。晚膳一般是在客栈里，要两个小菜，一荤一素，菜色根据当天的收入定。要是遇到卖小玩意儿小贩经过，西凤还会再给白笙买一根糖葫芦，或者两个小糖人。

等到第十天，两个人缓缓收拾完东西，买了点囊和肉干准备路上吃，又灌了水，牵着那匹在客栈吃了十天一步没挪，都长膘了的骡子，出城了。

关于他们的传闻，也从京城有一对算命特别准的师徒，逐渐变成了曾有过一对算命特别准的师徒，声名鹊起的原因，已经没人知道了。

等京城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大家在讨论的已经是新来的那个耍猴人了。

他的猴子特别聪明，能对对子呢。

……

白笙和西凤在出城了之后，再次坐着小马车绕了一圈，一路颠簸着回到了王府。

雨水早就在青琅轩内烧好了炭盆，然后抱着斗篷在门内等着了。

白笙回府后，立马裹上了镶毛的斗篷，只觉得自己终于又回到了正常的季节，顺手捏了捏雨水的小脸后，就带着西凤往书房去了。

赵峻早就在书房等着了，可能是因为炭盆烧的整个房间如同春天的原因，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圆领袍，袖子微微挽起，领口也翻着，衣角，袖口及领口处还可隐隐看到些许银色祥云纹，脚蹬六合靴，腰上挂着一块水头透润的玉佩，背着手站在了书桌前，好像在想事情，看到白笙进来了后，才到了书桌后坐下。

白笙进来后视线就在他一身装束上晃了晃，随后才慢悠悠的坐下，捧着茶杯暖手，西凤则默不吭声地站到了她后面。

等杜康和一个脸生的侍卫到了后，他才开口问道，“黄粱，你跟了这么几天有什么发现？”

白笙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叫黄粱的侍卫，怎么说呢，比起杜康的壮，西凤的柔，赵峻的俊，绿蚁的美，他显得尤为普通，属于那种人人看了都觉得眼熟，但转眼就会忘记的类型。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去跟人倒真的是特别好的选择。

……

黄粱和高粱，即他的孪生兄弟，这几天下来并没有太大发现，李留照吃吃照喝喝，来往交流也都是坊内的邻居，话题也都是百姓常说的话题，东家长西家短，今天吃的什么菜，哪里的酒好喝，没有什么异常。

白笙听完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了个黑色的小三角，抬头问黄粱“你能进他的屋子么？”

黄粱抬头去看赵峻，看到他点了点头后，才回答“回姑娘的话，可以，小的就是专门跟人的。”

白笙“嗯”了一声，把那个小三角递给他了“你找个机会，放到他枕头，床下，或者被褥下，都可以。”而后她又补充道“最好是在黄昏后，黎明前放。”

黄粱看到赵峻微微点头后，这才应下了，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在了胸前。

杜康好似想到了什么的开口“不对啊姑娘，你不是给了他张护身符嘛？失效了？”

白笙摇了摇头，“那是张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