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闹得赵峻心烦意燥,府内不得安宁的三人,正站在白云观山下仰望那长长的楼梯。
雨水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看了看面前看不到头的阶梯,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娘,我们…要…要爬上去?”
白笙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瞄了瞄雨水,只觉得雨水这问题似曾相识,她用一种幸灾乐祸地语气回道:“对的呀,我们要爬上去。”
雨水看着那段楼梯,只觉得自己做错了选择,怎么就一时被姑娘说的迷了心窍,就这么乖乖跟着姑娘走了呢?
西凤倒是对面前的阶梯没什么反应,这对暗卫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现在让他忧心的有两件事:其一是眼下的,以白笙的身体,到底还能不能自己爬上去,毕竟上次白笙来的时候,哪怕还未落下这毛病,爬完后都休息了好几天;其二虽然不是眼下的,却是最紧急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给世子传消息,一方面来说,姑娘肯带他是相信他,可另一方面,世子派他去姑娘身边护着,也是相信他。
他一直在犹豫着这两件事,一路上也并未多出声。
不过好在白笙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倒也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
等几人气喘吁吁地走十步歇一歇地爬到门前时,在城内的靖王府早已闹得乱成了一团。
杜康马不停蹄地安排了人出门去找白笙,自己也去了青琅轩意图找到些许线索,好让赵峻可以安心。可青琅轩里着实干净,若不是空中还飘着几许白笙那只梅笔上带着的些许梅香,屋外还有着那个多出来的小炉子,跟人说这里从未住过人,也是有人信得。
他把青琅轩从里到外的翻了一遍。
杜康认为既然白笙是自己离开的,那她总该留下些信息给世子,哪怕不指个去处,也得给世子知会一声吧。
可结果让他十分失望,他连一张废符都没找到,这整个屋内能找到的带字的东西,除了原本就在这房内的几本话本子外,就再无其他了。
一时间,就连他也怀疑起了,白笙到底是不是自己离开的了。
……
先不论白笙在府内的手笔折腾的从赵峻到杜康没有一人能安生的,且说她在白云观这边,也是闹得整个观内不得清净。
净一道人对他们的来访没有丝毫准备,他之前似是在忙着什么,只穿着一身旧的已经变了颜色的袍子,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束起来,就到了门口来接人。等听到白笙说自己要留下时,他那幅一直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惹得白笙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犹豫再三后,净一道人还是同意了白笙住进来的要求。
虽然看着他很不情愿的样子。
而在三刻后,他的不情愿已经变成了不欢迎,要不是碍于刚答应了白笙不久不好食言,估计早就把白笙赶出去了。
原因无他,只是他在接白笙出来前,本来再帮观内的那几只猫狗洗澡除虫,辛辛苦苦忙了半个上午,好不容易把个个都理的白白净净的,可白笙一来,直接赶着它们连同天一道人的小徒弟,一道滚进了一旁菜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