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红女巫问科尔森,如果永远有坏蛋前仆后继搞事情,永远有更坏的未来等着他们,那现在付出了巨大努力、承受痛苦压抑而换来的和平,是否有意义。 这位神盾局特工沉默了半晌,他说:“至少对于那些受到伤害的、无辜的人,我们是有意义的。” 绯红女巫悲伤地低下头看手指。 是啊,在这些无辜的人眼里,她救人的时候掀翻一栋楼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翻篇呢。 彼得正在偷偷摸摸研究他的蜘蛛战衣,最起码,战衣AI的功能怎么说都不能比女朋友的贴身小管家更弱鸡呀! 阿嚏—— 猫小姐不经念叨,站在天台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超级AI静静心疼地黑进机械装甲给主人拿来一件棉大衣:“咪咪,赶紧穿上,不要着凉了!” 我可去你的吧! 婕咪决定办完正事就去找托尼papa把这个智障系统退掉。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就算看不见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连七月份的温度都不会计量吗? 要你何用! 无情的冰雨冷冷的拍,可怜的小静静心疼地抱紧了自己。 来了—— 婕咪站起来,看着身前的半空中陡然出现一个金色的光圈,片刻之后,红色披风率先冲出来挨着她蹭蹭,后面栓着小披风踉踉跄跄被拖出光圈的蓝衣法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 猫小姐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与奇奇法师的同病相怜。 斯特兰奇将委屈巴巴的小斗篷定在原地罚站,然后才定下神问猫小姐:“巫师界的客人已经到纽约了,斯塔克呢?” 与此同时,婕咪在通讯频道听到了托尼的抱怨:“法师们是不是都没有时间观念?斯塔克的时间从来只浪费在美人身上!” 婕咪笑眯眯地掐断通讯,带着这位长着山羊胡子的美人儿去做电梯:“托尼已经等你很久了~” 且不说在这次跨时代的会晤是怎样在白宫眼皮底下悄悄举行,为了双方族群的生存空间和利益又要扯多久的皮——会议空档,史上最容易走丢的猫小姐又被人劫走啦! 话还要说回蜘蛛侠例行巡逻,发现了城郊一所福利院冒起浓烟,当他荡着蛛丝赶到时,正巧抓到了纵火之后匆忙出逃的年轻男人。然后更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前一刻埋在福利院的炸·药被引燃了。 轰—— 一阵巨响过后,十几个孩子受到了波及,一片火海中大人们来来回回,哭喊声一片,整个福利院乱成了一锅粥。 彼得顺手将犯人捆严实倒吊在树上,然后开始在通讯频道呼唤小伙伴们过来帮忙,下一秒闪电侠挟持只白猫出现在现场。 招呼都来不及打,猫小姐跳下来,院子里亮起一团白光,在哭号不止的小朋友们中间穿梭,渐渐的院子里哭喊的声音变少变低,大人小孩都注视着那个小光团子。 像是上帝降落下来的一个奇迹。 殊不知奇迹小姐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原因,被爆炸波及、伤势最严重的3个小朋友,治疗术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她焦急的冲两个超级英雄喵喵叫:“快,我的治愈对他们没用!快送他们回医院!” 往赶回的路上,婕咪联系了克里斯汀,当他们回到医院,就看着女医生带着3台担架床等着大门口。猫小姐已经提前变回人形,从男朋友背后跳下来,一边接过他怀里血肉模糊的小男孩,一边指挥闪电把他抱着的两个孩子放到担架上——“你们先去把那个王八蛋送去警察局!” 毕竟从现在开始就是医生的战斗了。 婕咪没有正式上过医学院,本来这种严重事故也不关她什么事。然而现在正是晚上,病房里面值班的医生全部被叫到急诊室还是人手不够,这三个孩子伤情特别复杂,还需要其他科室一起会诊。克里斯汀丢了一件隔离衣给她:“过来帮忙消毒!” 猫小姐现在照顾的孩子估摸只有八九岁,他可能是这次受伤最重的伤员,双手上的血已经变黑了,脸上也是血呲呼啦的一片,干涸的血液混合着泥土,糊住了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睛。 无色透明的双氧水甫接触到伤口,就立刻翻腾起稠密的白色泡沫,滋滋作响,婕咪用无菌生理盐水将泡沫冲洗掉,再倒上碘伏,再冲干净,如此循环几次之后,给匆匆赶回来的其他医生让开位置,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麻药,给主治医生递送针线,协助他缝合创口。 能做的都做完,然后她就被赶出了急诊室。医院走廊上挤挤囊囊站满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闻讯而来的记者。 婕咪还看见了《号角日报》那个拍照角度很牛逼的记者,他弯下腰正在采访一个跟着大人混过来的小女孩:“hey sweet,刚刚爆炸发生你也在现场吗?哦,你肯定吓坏了!听说蜘蛛侠也在现场,他没有救你们吗?” 对记者险恶的用心一无所知,褐色头发、脸蛋圆嘟嘟的小天使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我不怕,有猫猫在,会发光,好漂亮!” 猫?是复仇者那只小可爱吗? 刚刚还居心叵测的记者迅速换了一副嘴脸,他拿起手机,指着被用来做手机桌面的高清猫片:“是这只吗?” 小天使乖乖点头:“她的毛好舒服,摸上去暖融融的。” 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看上去很想摸一把小天使的手,好好感受猫毛的余温。 婕咪受不了地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绕过自己的这个狂信徒走出人群,人群外站着换回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两个大男孩,似乎正在生气。 彼得先发现了她,对她招招手:“honey!那几个孩子怎么样?” “还在急救,小孩子的抵抗力太低了,不知道还需要多久——你们把那个人送去坐牢了吗?是九头蛇的人吗?还是小丑逃狱逃到纽约了?” 说起这个,彼得的脸色又沉下来。他身边的巴里摇头苦笑:“他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的、陷入爱河的男人,有一个甜蜜的、软弱的恋人。 像所有的爱情故事,开头总是如同童话一样,然而对方来自一个老式的家庭,家人的剧烈反对和没有后代的遗憾让那个男人离开他,接受了家人安排的婚姻。 他被留在原地,他疯了。 然后将所有的仇恨灌注在拒绝了他领养请求的福利院。 彼得在警察局时很想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你感情受伤,为什么不去打一顿那个懦弱的恋人,不去争取他顽固的家庭;你心痛的快要死掉,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静静的去死? 有些人举起武器是为了对抗比自己更强大的人,而有些人举起武器是为了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彼得和巴里他们也曾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但是他们从未想过去欺凌别人,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 那些loser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受伤、报复、世界不公、社会黑暗等等等等,然而都不是剥夺其他人生命和权利的借口;因为有些人即使处于和这些人一样悲伤的处境,也不会像这些人一样作出伤害别人的选择。 这个世上总是会有一些傻瓜,愿意冒着危险,去拯救生命,去守卫安宁,去唤醒这个世界对于人性的那一点点信心。 这才是守护这个世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