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衣摆从腰间扯出来。

“今儿姐姐伺候你洗漱。”

“等着啊。”说完直接转身出去。

不过片刻端了热水进来。

沈青黛望着放在身前的水盆“你烧的？”

“凌霜之前烧的。”吃肉的时候，沈青黛没在意。

她可是看到了。

凌霜中途进来过一次。

“哦、”沈青黛了解了。

笑坐在床边，任由凌云将她的鞋袜给褪了。

“嘿嘿、”沈青黛笑得一脸开心。

凌云捏着她的小腿将她的脚丫按到水里。

“烫吗？”

“不烫。”沈青黛笑眯眯的望着凌云。

后者给自己拉了小凳子过来。

坐在床边同样笑眯眯的望着沈青黛。

沈青黛望着难得乖巧的人。

手伸过去帮她理了理身前的发丝。

“在京都若是这模样，怕是早被人发现了。”

此刻的凌云，即便是继承了凌家那凌厉的眉眼。

也带了几分柔情。

望着沈青黛的眸子，透着满心的喜爱。

一贯严肃的人，终于带了几分女孩子的味道。

听沈青黛这么说。

自己抬手摸了摸这张脸。

自小忠婶就不担心她暴露。

因为她和凌风几个一起长大，还真没有什么女孩子的模样。

为了怕她学，凌霜、凌雪几个被忠婶带着在别处养大。

后来进了军营。

每日与那些人混在一起。

更没个女孩子的模样了。

上了战场，为了活下来只能更凶残一点。

她在那摸着自己的脸。

沈青黛低头细细的打量她的眉眼。

“这眉毛若是修一修，凌姐姐也会很漂亮。”

“胡说！”凌云立刻不赞同，挑着眉看了看沈青黛“我现在也漂亮。”

沈青黛：……

说完，自己摸了摸眉梢。

“据说我这眉毛长得像我外公，也就是你们说的凌老将军。”

凌云低头将水撩起，一点点的滴落在沈青黛的脚上。

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我没见过他们。”

“偌大的将军府，都被方家给占了。”

“只剩一个我。”

语气说不上忧伤，似乎只是在讲述事实。

“我在边关的时候，去过当年大战的地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漫天的荒草……

“所以，我自小就知道、我是我娘拼了性命生出来的，这条命是我的，也是凌家的……”

水淋在脚上，带着些暖。

沈青黛望着凌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当初，既然有忠婶护着，怎么会……”

她觉得这么一群人护着，凌梅总不至于就这么香消玉殒才对。

“当时、”凌云眸子眯了眯，似乎在努力回忆。

“据忠婶说，当时方克己花钱买通了产婆，原本是要将我一起弄死的，但是被忠婶发现拦住了，结果……”

“没顾得上我娘，那丫环不知喂了什么，当场人就不行了。”

“其实、方克己那毒确实是厉害，我娘找了御医调了许多方子……即便方克己不动手，生完我、”

“她也是活不久了的。”

提起凌梅，凌云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波动。

然后抬头笑望着沈青黛“府里有我娘的画像，等回去找给你看看。”

“听忠叔说，我娘武艺很好，当年先帝赐婚，方克己第一次到将军府，是被我娘踢出来的。”

“后来念着是先帝赐婚，这才嫁了。”

凌云提到这里，很有些骄傲。

她就说嘛，方克己那怂包，哪里配得上自家母亲。

没有先帝赐婚圣旨，他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