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乔溶就贴心的端着药来到江珩的房间,钱大夫帮忙垫了一个枕头到江珩脖子下,让他的头抬高好喝药,见乔溶来了,钱大夫就出去忙了。
乔溶吹凉了药,端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江珩蹙了蹙眉,挣扎着非要自己喝,甚至不愿多和乔溶说一句话。
他少年得志,心思比任何人都通透,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颜卿的想法,她就是想让乔溶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江珩早已认定颜卿为此生挚爱,这份真心至死不渝,又岂是一个小姑娘能干扰的。
乔溶见他不肯喝她喂的药,非要自己起来喝,一时急了:“玉瑾哥哥,颜姐姐说了你不能起身的,你的腿需要静养.....”
“你出去!”江珩声音冰寒的对乔溶说了一句,他尝试起身却起不来,索性转过头,连药都不喝了。
“玉瑾哥哥.....”乔溶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颜姐姐好不容易交待了她这么个差事,她不能办砸了,她还想劝江珩喝药。
江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压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太凶:“我说出去,我想歇息了。”
乔溶没有办法,只能端着药出去了,颜卿正在厨房里给承安做辅食,见乔溶端着没喝的药来到厨房,一脸的丧气模样,便问道:“玉瑾没喝?”
乔溶沮丧的点了点头:“颜姐姐,玉瑾哥哥好像不喜欢我,我,我不敢再去他房间了......”
颜卿暗叹一声,他这么执着,她以后该怎么办呢?
她一时没想到要如何面对江珩,只能等钱大夫回来,再让钱大夫帮忙劝着让他喝药,江珩与钱大夫的交情还是很好的。
再者,江珩一直都很想腿好起来,所以颜卿猜测他现在不喝药只是为了让她心疼,只要她坚持住,他一定会喝药的。
林洵从昨晚走后就一直没再回来,颜卿十分担心他,给承安喂过早饭后,她就去找陈知州,想问一下林洵的情况。
陈知州近日一直在忙着解决民众饥荒的事,忙得不可开交,颜卿去的时候,他还在书房与幕僚们商议事情。
之前江珩提议,说让陈知州将明州的粮价抬高一倍,等时机成熟之后,再低价出售官粮,现如今,各地商人都挤破了头一般来到明州,而明州的粮价也炒成了天价。
民众们都结队到知州府扔石头大粪烂叶子,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个月了,陈知州听信江珩的话,一直扛着没吱声。
而现在正是他实行第二计划的时候了,颜卿等在书房外面,耳朵十分灵敏的听到了他们商议的内容。
只听陈知州说:“如今各地粮商已然有几百人来到明州,他们所带来的粮食足以让明州撑上五年,是时候该实行江先生所提第二计策了。”
众幕僚都一致点头:“大人心系天下苍生,背负重重骂名,隐忍这么久,是时候该洗清这冤屈了。 ”
陈知州叹道:“希望一切都如江先生所料那般。”
随后,陈知州便开始派遣人员开放官粮,并以低于商粮一倍的价格低价出售。
忙完所有的事,已是傍晚了,颜卿担心林洵,一边等一边让孙长兴出去打听他的下落,但一直没什么消息。
现在就只有陈知州知道林洵去了哪里,她只能耐心的等着陈知州。
再见到陈知州时,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挂了一身烂叶子,他知道颜卿与江珩关系不一般,见到她也没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