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求道：“请不要把想要我的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以及暧昧，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陈川焱：“……”

“他是我穷尽一生也要追随的人。”

“仅此而已？”她不解。

“仅此而已？”方应求笑了笑，说，“他不像神那样难以琢磨，愿意留在我身边，这么说，足够了吗？”

她仍是摇头，似乎不能够理解，但是还是说：“你就是为了他不肯留下？这么一个……看起来甚至有点普通的人。”

“我不能够理解，如果你留下来，恐怕我和你早就能够离开这里了。”

“你不需要理解，毕竟你只是一抹残念。”方应求摆摆手，道，“费尽心思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好吧……”她慢吞吞地收起伞，注视着陈川焱，喃喃道，“怪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你身上的【规则】，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身上的【规则】？”陈川焱疑惑。

如果是说他眼熟，陈川焱可以百分百确认残念并没有见过他，但是他身上的【规则】……

谁又能确定自己的【规则】就是独一无二的呢？

“别听她瞎说，掉脑子。”方应求打断了陈川焱的思绪，道，“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还能记得以前见过什么【规则】？”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像在嘲讽：“而且她那个时代，【秩序】开始崩坏，你的【规则】是在【秩序】崩坏之后才有的，她见过什么，梦里见过？”

“残念不会做梦！”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扁嘴，道，“虽然我是记不清了，但是，但是……你能给我看看你的【规则】吗？给我看过了我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方应求：“？”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方应求有几分炸毛的意思：“【规则】你说看就看？！你把他当什么了？”

“嗯？【秩序】彻底崩坏之后，连查看【规则】都是禁事了吗？”她不解道，“我们当初虽然也不怎么会放出自己的【规则】，但也不至于……”

陈川焱抿了一下嘴唇。

她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唉……【秩序】，【秩序】，怎么会崩坏呢？怎么会坏掉呢？”

别说方应求他们这一代人不理解，就是生在【秩序】破灭之时的她，也不能够理解。

或许只是因为，她站得还不够高吧……

“算了，你合眼缘，我告诉你也无妨。”她收起了面容里的哀伤，道，“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那天她的确遇到了许希炎，许希炎看到她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和她聊了一会儿，然后……

她依稀记得，许希炎好像对她说了什么东西，她记忆已经模糊了。

然后她就不太知道了。

“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方应求皱起眉头，感觉自己问了白问，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很不对劲。”她认真道，“刚开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湖边那个小亭子上，盯着水面，我以为他要和其他人一样跳湖了，结果他面无表情问我说，这湖里为什么没有鱼呢。我怎么知道湖里为什么没有鱼呢？虽然我一直都在这里，但是只在湖边，我怎么可能会下水呢？”

陈川焱心念一动，和方应求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