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晔轻触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却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任何回应,仿佛她已与这个世界隔绝,眼中只有无尽的虚无。
万淑媛满面困惑,“不是已经做了法事吗,为何还会这样?”
她的质疑中带着不解与焦急。
曲晔闻言,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做法事不过是为了让娘安心,你莫非真的相信曹晓承那套鬼神之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万淑媛心中虽不满,却不愿在此刻争执,只在心底冷笑。
“那现在该怎么办?人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总得有个缘由吧?”
万淑媛追问。
“管它是何缘由,现在追究这些有何用?速去请大夫来,治病救人要紧。”
曲晔当机立断,命令小厮即刻外出寻医。
大夫匆匆而来,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面色凝重。
“老夫人这是受了过度惊吓,精神上受到了损伤。”
言下之意,情况不容乐观。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疗?”
曲晔急切地询问。
大夫提笔疾书,开具了一剂药方,上面罗列了数十味药材,大多为安神定志之品,希望能缓解刘敏的精神创伤。
“先按这方子抓几剂药吃着,但最要紧的是得找到让她受惊的根儿,心病还需心药医嘛。”
大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关切,仿佛是在提醒,解决之道不仅仅在于眼前的药方,更在于那难以捉摸的心结。
语毕,他轻轻整了整衣袖,步伐匆匆地消失在门外的光影交错之中。
万淑媛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脑海里回荡着曲晔早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份淡然自若中透露出的丝丝温暖,不经意间让她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连续两日,药香弥漫在空气里,曲晔一边耐心地守候,一边旁敲侧击地试图揭开刘敏心病的面纱。
然而,事与愿违,刘敏的状况不仅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每况愈下,如同被无形的阴影逐渐吞噬。
起初,刘敏只是呆滞地坐在雕花木床上,宛如一件精致却无生命的玩偶,任由仆人们小心翼翼地喂食喂水,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然而,变故发生在某个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她猛然间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所追逐,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踉跄着从幽暗的房间里冲出,口中不断重复着那句令人费解的话:“我跟你不去!我跟你不去!”
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抗拒。
跟随其后的丫鬟小厮们,个个面如土色,惊慌失措,他们四下张望,生怕真的有不祥之物尾随其后。
刘敏此刻竟展现出异乎寻常的速度,在庭院中疾驰,几个健壮的仆人穷追不舍,却始终无法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恰逢此时,曲晔从书房的沉思中被尖叫声惊醒,他迅速冲出,凭借敏捷的身手,于千钧一发之际稳稳抓住了即将摔倒的刘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