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谦看着女儿摇了摇头,“斗是要斗的,不过不是你直接与他斗。这世上有的是祸水东引的法子,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切记不可让自己暴露在人前。”
“打蛇打七寸,打人一定得狠,但凡你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说不定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何况你要面对的敌人还是大越的主人,更加不可松懈半分。”
“可现下有谁能接得住这水呢。”凌萱疑惑说,按目前她与李贤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她与大公主走得近。
大公主与三皇子又是一母同胞,这个时候李贤一旦出了任何问题她都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因此她不仅不能对李贤出手,甚至还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
看着女儿愁眉苦脸的样子,凌谦轻笑两声。
“陛下身体这半年来不是一直都没什么起色吗,你说会不会是太医院那帮庸医医术平庸呢。”
父亲的话让凌萱恍然大悟,李贤若发生其他问题自己会脱不了干系,可若是他一直以来就有的问题呢。
“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凌萱豁然开朗,嘴角扬起笑意。
李贤这段时间喝了不少的药物,但身子的亏空始终得不到缓解,甚至有时坐久了都会不断冒冷汗大喘气。
对此他很是苦恼,在柳萍儿这里时顺口提了句。
“为何朕吃了这么多药身子还不见好。”
柳萍儿顿了顿,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怎么会呢,太医院的太医可是整个大越医术最为精湛的医者,而且宫中的药材也是最好的。”
李贤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身子亏空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遵循医嘱服药调养应当很快就好了。
“陛下,要不您让人私底下去查查是不是太医院哪里出了问题,看是药物还是方子。”柳萍儿担忧地说着。
“你是说太医院有人想害朕?”李贤转头询问道。
柳萍儿连忙解释,“臣妾只是猜测,或许并非是太医院的问题,又或许只是他们的无心之失,不过陛下您这情况确实反常,还是谨慎些为好。”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李贤身边的宫人,和太医院的人都认识,他便将这个事情交给柳萍儿去查。
柳萍儿接下这个任务,让身边宫女以她身体不适为由去太医院讨药,从而顺利地拿到李贤服用过的药物残渣,再派人将这残渣送到宫外去找大夫询问,得出的结果果然是药物有问题。
这根本不是补气调养的药物,而是让人身子持续处于绵软无力的东西。
李贤知道后怒不可遏,当即派人把太医院一众太医捉拿到御前。
这些太医自然不肯认下这个黑锅,直呼冤枉,可又想不到也说不出究竟是谁在陷害他们。
李贤让人把从太医院拿来的药物残渣扔在几人面前,他们拿起一闻脸色如死一般难看。
盛怒之下的李贤不想再听他们的解释,彻查之后,一切证据也都指向是他们的过失,除此之外查不出别的,于是下令将太医全部斩首。
柳萍儿找到凌萱,“你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偷换太医院的药物。”
凌萱反笑,“你不也一样吗,这个局若没有你怕是没这么顺利就做成。”
柳萍儿撇撇嘴,“要不是有好处谁愿意同你冒险。”
这些太医被处斩的当天,凌谦得知消息后来到妻子的灵位前。
“阿音,我把那些见死不救的人都送下来给你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