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她的唠叨,早已成了他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儿女尚小,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妈妈的爱,往后没了妈妈的陪伴,又会多么孤单可怜?那些设想如噩梦般缠着他,让他夜不能寐,冷汗浸湿衣衫,整个人几近崩溃。
而如今,江若惜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虚弱却无比真实,怀里抱着年幼的儿女,一家四口相依相偎的画面,宛如春日暖阳,驱散了他心头所有的阴霾。南宫骁暗暗发誓,往后的日子,定要加倍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幸福,把他们母子三人护在掌心,用自己的一切为他们遮风挡雨,不让他们受一丝委屈、遭一点磨难。
江若惜抬眸,看向南宫骁,瞧见他眼中的动容与坚定,微微扯出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容。南宫骁伸手,替她捋了捋鬓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舒缓,轻声道:“老婆,辛苦你了,咱们一家四口,以后再也不分开。”
江若惜点点头,目光在儿女身上来回打转,小家伙们像是玩累了,吃饱喝足,女儿在妈妈怀里睡得香甜,小脸蛋红扑扑的,偶尔还咂咂嘴;南宫将靠在妈妈身旁,小手抓着妈妈的衣角,眼皮也开始打架。南宫骁挨着床边坐下,手臂揽住江若惜的肩膀,将母子三人拥入怀中,一家四口静静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下细碎的光影,光斑在地面跳跃,病房里弥漫着温情,像是给这场劫后余生镀上了一层暖光。
护士轻手轻脚地进来查房,瞧见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也不自觉上扬,轻声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退了出去。南宫骁凑近江若惜,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唇瓣轻触她滚烫的肌肤,低语道:“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们。” 江若惜 “嗯” 了一声,眼皮渐渐沉重,怀里抱着儿女,身旁伴着爱人,她放心地坠入梦乡。
南宫骁守在一旁,看着他们恬静的睡颜,手指不自觉地与江若惜交缠在一起。那些生死未卜的恐惧、煎熬难耐的等待,都化作此刻满心的温柔与珍惜。他轻轻摩挲着江若惜的手背,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与细腻质感,心中五味杂陈。
午后的阳光愈发炽热,南宫骁怕强光惊扰了母子三人,起身轻手轻脚地拉上窗帘,病房里瞬间暗了几分,静谧得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他重新坐回床边,目光始终落在江若惜与儿女身上,一刻也未曾挪开。
江若惜睡梦中似是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嘴唇轻动,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呓语。南宫骁心头一紧,赶忙凑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老婆,别怕,我在这儿。” 江若惜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眉头渐渐舒展,又沉沉睡去。
过了会儿,女儿也醒了,小嘴巴一撇,眼看就要哭闹起来。南宫骁眼疾手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轻声哄着:“乖宝宝,别吵醒妈妈,爸爸在这儿呢。” 小家伙眨眨眼睛,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果真止住了哭声,还伸手抓了抓南宫骁的领带,咿咿呀呀地 “说话”。
南宫骁抱着女儿在病房里踱步,偶尔停下,指着窗外的景色轻声给女儿介绍:“宝宝看,那是蓝天,以后爸爸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女儿挥舞着小手,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氛围。
江若惜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南宫骁抱着女儿,父子俩有说有笑的温馨画面,眼眶一热,轻声唤道:“骁。” 南宫骁闻声,立刻转身,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把女儿放在江若惜身旁,关切问道:“老婆,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试体温。
江若惜摇摇头,目光落在南宫骁布满血丝的双眼上,心疼不已:“你也歇歇吧,守了这么久,瞧你累的。” 南宫骁却固执地摇头:“我不累,只要你和儿女好好的,我就精神得很。”
江若惜执意让他躺到旁边的陪护床休息会儿,南宫骁拗不过,只好躺下。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江若惜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泪水悄然滑落,她深知这段日子他承受了多少煎熬,这份默默守护的深情,她都看在眼里,刻在心底。
儿女似乎也感受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眨巴着大眼睛,依偎在妈妈身旁,小手拉着妈妈的手,咿咿呀呀地撒娇。江若惜轻轻握住儿女的小手,逗着他们玩,轻声说:“宝宝们,等爸爸醒了,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儿女似懂非懂地挥舞着小手,仿佛在答应。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骁醒来,看到江若惜正抱着儿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他的心都化了。“醒了就好,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江若惜点点头,“快去快回。”
南宫骁走出病房,挺直脊背,整理了一下衣衫,试图恢复往日的威严,可泛红的眼眶与满脸的憔悴还是暴露了他的疲惫。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准备去买江若惜爱吃的食物,一路上,脑海里都是病房里一家四口的笑脸,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暗暗想着:往后,定要护他们周全,绝不让今日的惊险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