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忽然有些失落，只不过这失落一出现就被她惊慌失措地掩藏了起来。她轻飘飘地说道：“哎呀，洛姐姐，你们不是夫妻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啊，我们是……夫妻。”洛卿筝越说越小声，然后仿佛确认了一件事一样，坦然笑道：“我们是夫妻来着。”

邹婉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洛姐姐，被男人抱着睡的感觉怎么样？”

“小小年纪不要问那么多问题！”洛卿筝挥了挥手。

“害羞了？哎呀，洛姐姐，人家好奇嘛。”邹婉多少有些穷追不舍了。

在邹婉的追问下，洛卿筝深吸了一口气，“行啦行啦，感觉还行。”

“就……还行？”

“对，又不舒服，还硌得慌。”

“硌得慌？”邹婉一脸好奇，“什么硌？人不应该是软的吗？”

“骨头，男人的骨头都是硬的。所以，其实并不舒服。”

“原来如此。”

“是啊是啊……”洛卿筝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把这话题算是揭过去了。

熟料邹婉又突然问道：“那……洛姐姐你喜欢易凡么？”

“你这个小鬼头，为什么老是问这种问题？”

“就当是我青春期了解生理知识，不行吗？”邹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小没人教过我这方面的事情，自从易凡和陈大夫救了我之后，我就把杏林馆当成家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哇！”

“哼，你这是道德绑架！”

“哎呀，洛姐姐，说说嘛。”邹婉拉着洛卿筝的手腕，轻轻摇了几下。

洛卿筝熬不过她，只能斟酌着回答：“我不知道。”

“这算哪门子回答？”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啊。”

“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大抵是喜欢的。”洛卿筝望着大海，下意识吐出了答案。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大海的潮汐声响亮了不少，震得耳膜呼啸。仔细一瞧，原来不是眼前的大海澎湃，而是自己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波澜。

邹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也看向了大海，但她看到的，只是海浪一次一次地与海岸告别，退回到大海深处去的退潮。

“真好啊，我都不知道我能喜欢谁。”邹婉感叹着。

洛卿筝并没有识破她的小心思，反而还在劝慰她，“哎呀，你这个年纪，等你上了学，就会有喜欢的人了。我听易凡说，他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你学籍的事情，这样你下半年还可以在临海上高中。”

“呃，好吧。我又学不会什么。还不如早点找个人嫁了。”邹婉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洛卿筝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姑娘，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觉得你说话老气横秋的呢？”

“嘀嘀嘀。”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洛卿筝低头看了一眼，扬起手机对邹婉说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