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宫里闹了贼,如贵妃宫里丢了数件御赐的首饰闹到了徐皇后面前,徐皇后不想搭理明面上派了些宫女太监帮着找了找就打算作罢。如贵妃仗着自己得宠想要闹到皇上面前去,可算日子那会儿皇上应该已经。。。所以徐皇后就发作了她,可没想到当天晚上丢东西的就不止如贵妃一人了,粗略统计竟有十来位妃嫔多多少少的都丢了东西,徐皇后没法子只能在宫里彻查。
这一查就惊动了藏在宫里的贼人闯了东宫,太子殿下身边有大公主留给他的人手,也有皇上给他的暗卫,倒是没有受伤,只不过给了徐皇后借口直接锁了宫门,还派人将整个东宫看管了起来,从那以后太子就没有露过面了,和容府这边的联系也断了。”
大长老将太子被软禁的事情细细地说给了二人听,容慎和顾时安两人对视一眼也是一阵唏嘘。大周皇宫历代皆有御林军镇守,御林军足足有三万人,一万人一班,每月一轮换,说句难听的,宫里有多少野猫有多少鸟雀这帮人都数清楚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进去一个贼?
只不过是徐皇后和徐国公勾结,为了囚禁太子掌控朝中局势所找的一个借口演的一出好戏罢了。
容慎叹了口气问道:“我们的人可有消息传来?眼下太子可有在灵堂上出现?”大长老摇头,“一直没有消息。而且进宫吊唁的大臣们也已多日没有出宫了。”“嘶,他这是把所有人都关起来了啊。”顾时安倒吸一口凉气,屋里的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一时也没有说话。
还没等大长老接着往下说,白银端着饭食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容慎认得,是徐皇后身边的人。
容慎知道他来是为何事,也不同他多话,只说道:“本官今早刚刚进城,连饭都不曾用过,还劳烦公公等上一会儿。”随后就让白银把人带走了。
顾时安瞧着那老太监的脸色都不太对劲了险些没笑出声来,等人走远了才捂着肚子笑开了,“这两天被叫进宫里的王公贵族不少,但你绝对是第一个敢让人等你吃完饭的。”容慎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放进碗里,冷笑道:“他不想等也得等,我虽只是二品,可到底是太子少傅未来帝师,身份摆在那里呢。”
大长老点了点头,“此前天机阁收到徐国公的委托,拜托我们帮忙寻找大皇子的下落,天机阁的人听说宁州崔家的大小姐前几日在官道边捡了个人回去,不知是否就是大皇子。徐听涛带着人去了,眼下也该到了。”
“知道了,通知下去日后不接徐家的生意,。”容慎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吩咐大长老,“我这一入宫少则一两日,多则。。。天机阁就有劳大长老照看了,给我母亲传个话,让她趁着还年轻再要一个吧。”
大长老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要是真传了这话过去,保准第二天两位护法就能杀到京城里来,“少主多保重,万事还望您以自身为先。”
“我知道,城里的安排就拜托您了,若有麻烦让顾时安出面去处理,顾侯世子的名头在京城里也勉强能用。”容慎说完便起身出门了。
顾时安在一旁听了立刻就开始炸毛,“容慎你给老子回来!什么叫勉强能用!你就这么嫌弃我吗!”大长老拍了拍顾时安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世子,你别怪少主说话难听,这帝京城里世子小侯爷什么的一抓一大把,您这。。确实只能算勉强。”
“您也欺负我!”顾时安有些委屈,自己好歹也是个世子,还是个很有钱的世子怎么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呢。
容慎坐上了马车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老太监原本想先同容慎说几句话套点消息出来也无功而返,直到面见徐皇后也仍旧一无所获。徐皇后向老太监投来询问的眼神,见对方摇了摇头便知道是什么也没能问出来了。
容慎是他们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他是太子少傅未来的帝师,只要能从他嘴里得到一句太子顽劣不堪大用,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听底下人说容大人今日才刚刚进宫,真是辛苦了。”徐皇后命人给容慎端来了椅子,柔声细语地问道:“容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还没来得及好生休息就进宫了,可撑得住?”
“回娘娘的话,容慎身子骨还行撑得住。为大行皇帝守灵是我们每个臣子应尽的义务,臣自然也不例外。”容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徐皇后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拿捏不住,容慎是明昭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太子三岁启蒙就是他在教导,这样的人当真能为她所用吗?
随便应付了几句,徐皇后便让人将容慎带去宫中负责祭祀如今摆放着大行皇帝灵柩的乾清宫,和其他王公大臣们一块守灵,自己则穿过宫中长长的廊道找到了兄长徐闻。
“哥哥,可找到轩儿了?”徐皇后见徐国公正在和手下交流,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才上前询问道。“天机阁给的消息,说是有人在宁州看见了轩儿,听涛已经带人过去了,按脚程算,今日一早就到了,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把人带回来了。”徐闻见是徐皇后来了便招呼她坐下,同她说了外头的一些情况,“我听说容慎回京也已经进宫了,怎么样他那边什么态度?”
“拿不准,说话滴水不漏的。若想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们想听的,估计难得很。毕竟是皇上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徐皇后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她脸色很不好,自从秘不发丧一事开始她就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试试看,若不行就杀了他。”徐闻看出来了妹妹眼中的纠结,“容慎孤身一人没什么软肋,但苏太师软肋可多了去了,也不是非他不可。”苏太师是明昭帝年轻时的师傅,明昭帝登基多年仍旧对其信任有加,时常召其入宫共商国事。
容慎不开口,有的是人愿意开口。
“本宫明白了。前头的事情就有劳哥哥了。”如今后宫事多,徐皇后不敢多耽搁,既然谈论出了结果也就不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