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小财迷小精怪就行,何需事事亲为,马佳小娘的事,你看着帮我打发,我信你。”阿禧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搂上她的肩膀。
苏容若横目过去,拉开他的爪子,问:“你俩心大,只当摔手掌柜,连风流韵事都扔给我,我是你爹?是你娘?还是欠你金?”
“实话,此处跟在家一般自在。”阿禧倒躺在苇席,瞬间又一轱辘翻身而起,上上下下地看她:“讲真,你小子聪明伶俐,善知人意,要不今后,去给那个嗯,西门昭做大总管?”
“你看我少衣食还是缺心眼?攀附权贵有这般自在?”苏容若抢白道,阿禧受她一咽,悻悻然重新倒回席上不语。
阿诺见状,微微一笑:“我瞧着院外大门檐下有镶砖,两侧透雕,中间却留空白,显然是用来提名。容若,你可为此处取名?”
苏容若回眸望他:“隐庐如何?”见对方憨笑着说好,又似无意提及:“你们最近事多,也不常来,还为达达皇子的案子奔忙?”
阿禧接过话头:“这边查无线索,沈三郎差人去西漠调查了。”想得一刻,皱眉:“此毒真的无解?你修合堂良医不少,没听他们议过?肃江郡王前月去崇山剿匪,我路过兵部,见朝庭药材采购商的名单上有你家,可见你们药好。”
“剿匪?哪里的匪?”苏容若知道药庄最近在忙着应付定单,以为是锦州药市接的单子,原来还有朝庭的份。
阿禧几许不忿:“自然是前朝余孽郭飞。那厮原是大陈名将,赫连入主后败退崇山,妄想死灰复燃,光复大陈。二十多年了,天下已定,还不死心。”
下官此计,定将郭飞那群反贼一网打尽。苏容若突然想起在悦来饭庄偷听到的话,冷笑一声:“各自立场罢,江河大地如柔弱美人,随人夺来抢去,秦灭诸国,汉灭强秦,云陈替汉,赫连取陈灭云,谁反谁不反的?”
来这时空,别处时时装成无知小孩的模样,此两人是她唯一可以展示本来面目的对象。
长长地打个哈欠躺下去:“我看这郭飞虽然糊涂却很有骨气,怕也是一把年纪了,等他老死算啦,树倒猴子散,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劳命伤财。”
不客气地闭眼,挥手赶人:“我醉欲眠君且去。”阿禧伸手拉她,却被阿诺制止,他脱下衣衫盖在她身上,低语:“游廊有沙包铁器,我们试试去?”
两人走出凉棚,穿过数杆乌竹木,进得三院游廊,试用改进过的健身器械。
绿树浓阴,繁花似锦,暖香荡漾,夏阳照着两位少年英俊的笑脸,硕健的胸肌,飞扬四溢的青春气息,惹得前来倒茶的苏青,脸飞红云,心跳加速。
待他两人离开,苏容若立即差大勇送衣食和口信到大觉寺,将沈玄微派人到西漠的事转告给都童,嘱咐他在寺里为大师护关,万不可生出回国的想法。
翌日与琪娜娜相会,苏容若为她分析:阿禧父母虽说在为公府做事,但似乎出身不低,婚事必然需得家长许可。
至于阿禧本人,她判断:“他并非痴情男人,怕是想挑一个性情温柔,好相处的妻,你若想得他喜欢,至少要学会汉语,略通诗书经史。”
琪娜娜长在草原,情格直率几近鲁莽,对阿禧一见钟情却遭他拒绝,心中郁闷,身边皆是族里的勇士,不解女儿风情。
苏容若先对她冷嘲热讽,连捧带打,后却赞她眼光好,既磨去她的傲气,又对上了她的心思。听完这一席话,觉得有理:“好,你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