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玉走到一旁盘腿坐下,一边吃着覆盆子,一边观赏山下的热闹。
云南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俯瞰整个木嘎镇,神色幽邃:“我让你上山,你就跟着我上山,就不怕我杀了你,或者趁你不备将你推下山?”
“那要看对方是什么人。”温玉语气平静道:“换做别人我是该有顾虑,但你是卞南王孙,也是卞南未来的王,即便你再厌恶我,也不至于使出这种低劣的手段。”
“你......”
温玉打断他:“我知道王孙殿下又想说,我是中原人,很会说场面话恭维人,虚伪至极。”
来来回回,他就只会说这些话,她都倒背如流了。
云南踱步至她身边,弯下腰从她手心拿了一颗覆盆子扔进嘴里,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你几岁学说卞南话的?”
温玉想了想,编了一个答案出来:“大概是三岁的时候。”
“你娘教的?”
“不是,我爹教的。”
“你娘为什么不教你,因为厌恶苛待她的卞南亲人?”
“嗯,那时候我娘才离开卞南没几年,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你的卞南话说得很好。”
“多谢王孙殿下夸奖。”
云南嘴角轻哼,一如既往的傲慢,不过温玉已经见怪不怪。
想起他嫌大集会聒噪无聊,一副很不情愿,恨不得立马离开的模样,心中生了几分好奇。
“既然不喜欢大集会,为什么还要来?”
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云南有些怔神,山风扬起他的长发,显得更加桀骜不驯。
“想来就来,没有为什么!”
温玉“哦”了一声,云南扭头看她,她低着头挑覆盆子吃。
云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在她抬头时移开了目光,对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峰唱起了歌。
歌声宛转悠扬,仿佛在低声诉说心思。
没听过这样的调子,温玉颇有兴致地停下来听他唱,他坐得笔直,双手放在两侧,目光幽幽地看着远山,一曲唱了一遍又一遍。
她没有出声打断,直到她不想唱时便停了下来,似乎是唱渴了,嗓子有几分沙哑。
“好听吗?”他问。
“嗯,我从未听过,也是卞南的歌吗?”
“不是。”
云南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十分晦暗。
每个人都有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温玉也不追问,只是问他:“王孙殿下,这覆盆子你在哪里摘的?”
云南自然没理会,突然提起那晚在客栈的事:“你上次说的什么经,再给我说一遍。”
“金刚经?”
“是。”
温玉却道:“那是我胡诌的。”
“什么?”
“没什么,最近我从书上看到了一句话,王孙殿下有兴趣听一听吗?”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