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铁匠也确实神人。本是一位生意失败的商人,在事业受挫之际妻子也离开他,唯一的女儿在后来的祸乱中不知所踪,多重打击之下大病不起。那份大额医疗保险的受益人他果断写上初恋的名字。也许是还不愿死,又或者别的原因。身体坏掉的零件被机械一次次替换着,他成了小镇上的铁匠。直到后来的某天保险公司再找到他,是当初购买的保险生了效。
“这笔钱你们应该给受益人。”
“我们联系不到对方,根据所提供的地址到访时那里已不再有人住,看上去荒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好根据地址返回到投保人,请问您是投保人的家属吗?”
物是人非,身躯一次又一次的被替换。不仅是保险公司,凝望水面,自己的面容铁人自己都快要忘怀。什么都没说他挥了挥手让保险公司离开,对方执意,最后留下了那纸保单,铁人用它发了当晚的火。
早晨,醒来,感觉像在旅馆
一根大梁
每次醒来都觉得自己像人机一样。眼前的画面缓慢加载,只有水龙头在手上流动
我总是那难以忘怀那些旧年犯下的过错,饥饿感腐蚀着我。太多食物在眼圈走马观花,吮一点在手指上吮吸什么,奶油,别的什么酱,冰淇淋太硬了。穿着高端华服的女士们端着酒杯嘻笑着,面对的绅士也目不暇接。窗外不断有黑影扒着窗户,都是些流浪人们。我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嚼成浆糊的压缩饼干,不断让我分泌着唾液。空气里名贵香水的气息清新的莫名其妙。主厨走了出来,像一只大号的猫,圆滑的脸上堆着人热情,年轻一点的人们更乐于交际,年长一些的老头老太太才安然享用食物,是不是对前来拜访的后辈们点一点头。
他们那快要退化的味觉真受得了这些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