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秋天，似乎还不错。

三天后的月考浇灭了她们的热情，成绩出来，一片哀嚎。

林总在班里开班会：“同学们不要灰心，第一次月考嘛，紧张正常，咱班还有年级前十的呢。来，陈曜珒同学，年级第六，很不错啊，你是不是还参加过竞赛？我听说你在外省都进清北班了？”

陈曜珒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只是微微点头。

众人看向陈曜珒，陆婧没想过他成绩这么好。

我以为你在装好孩子，没想到真是三好学生啊。

但一想也不意外，同桌三四天，这人不是写题就是睡觉，一点不被干扰，活该人家好学生，嗯，除了打架这个微不良嗜好，有害健康。

楚原跟推销员一样介绍他，只不过声音小，让本人听不见：“这位，理科状元，省赛一等奖，还是个大帅比，月底没钱找他借！他可以卖奖杯换钱。”

估计是觉得陈曜珒的性子不讨喜，所以大力宣传，他真是个靠得住的朋友，陆婧想。等等，状元，一等奖？奖杯多到卖？他为什么在这个班？

老林话音一转：“不对，你文综怎么年级百名开外了？语文才83？加上这分你可进前三了。”

陈曜珒不答，就那么等着。

陆婧偏头：敢情也是个偏科战神啊。

林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诶！陆婧，你语文136，年纪第二，数学……73，总分排名……年级三十五，拉分了啊。”

商墨扭头偷笑：“考吧，一考一个不吱声。”

陆婧咳咳一声：“老师，我下次努力。”

林总摇头微笑：“我看，你俩互补吧，成立个小组，他教你理科，你教他文科，行吧。”

陆婧刚想拒绝，林总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陈曜珒这才看向她：“不用，你学你的。”

陆婧耸肩：“正合我意。”

说着朝自己的数学卷子看去，醒目的73，改都无从下手。

楚原回头对她笑：“女神别介意，他就这性子，以前问他题的人都没成功，他告诉人家的答案都是2。”

商墨也笑：“挺逗啊，来来来，哥给你讲。”

陆婧斜他：“你74，讲什么？”

楚原忍不住嘲笑：“怎么个事？”

这时，陆婧桌前站了个女生，神情羞涩：“那个，陈曜珒，你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指着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她问。

陈曜珒甚至头都没抬：“3。”

陆婧看过去……这是证明题……

那女生也察觉他的疏离，识相走开了。

商墨相信了楚原的话，同时心里也对陈曜珒有了更清晰认知。

普通男生不会拒绝这种事，就算是他也不会，招女生喜欢又不是什么坏事，讲个题也不难。但陈曜珒从以前到现在都不，说明他边界感很强，而且绝对有分寸，把握着度，不留一丝机会，让人望而生却。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陆婧会喜欢这种，因为……

陆婧本人说不上喜欢他，只是觉得他很厉害，出于敬佩，她敬而远之了，菩萨不也只能拜不能亵渎嘛，考试前拜拜就行了。

商墨：直觉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