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没有。
我们沉默着吃完晚饭,干妈让我回房间写作业,她和干爹有事要说。
我听话地回到了房间里,但却没有去写作业,而是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我不乖,我想知道多一点关于那个男人,或者该说,爸爸的事情。
谈话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我听到干妈的哭泣声。
她说:“六年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起过姜禾这个人。现在他和那贱人生的小儿子肾出了问题,倒是知道来找姜禾了。
“姜禾已经给他那个小老婆捐过一个肾了,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冲着朝朝的肾来的?”
我的妈妈捐过肾。
这是以前干妈说漏嘴的。
为了捐肾,我的一个哥哥,或者是姐姐,还没出生就没了。
干妈每次提起这件事,都气得握紧拳头。
她说没了一个孩子也就算了,如果不是捐了肾,后来妈妈的身体也不会变得那么差,最后死在了生孩子这一个难关上。
但她从来没说过,我妈妈的肾捐给了爸爸的小老婆。
干妈说得对,我爸爸害死了我的妈妈。
现在,他还想来害死我!
我没有想过,自己的爸爸会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
我以为他会像干爹一样爱我疼我,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直没有来找我,是因为他去拯救世界了。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第二天在幼儿园的门口,我又碰到了那个男人。
他冷笑着看着我。
“有意思吗?为了躲我,连假墓都准备好了。她要是真那么想死,七年前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