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楚疆猛地握紧拳头才没将人推开。

小姑娘却偏偏头：“你脸红了。”

他直接移开视线，冷冰冰道：“你看错了。”

她眨眨眼睛，好脾气地没有争论，而是在他身边坐下，问他：“你明天想吃什么呢？”

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惧嫌恶，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

一时间，楚疆落在身侧的指尖都有些颤抖，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她“啊”了一声，有些困惑地问他：“问什么？”

当然问他身份！

问他为什么和太子长得那么像！

问他会不会杀他！

男人眼中涌起复杂翻涌的情绪，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一贯最厌烦那种扭捏作态的家伙了，要是惹得他不耐烦，他甚至会直接一剑把人送走。

却没曾想，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种人。

对上少女干净温软的眼眸，他想说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是她自己不问的，以后落到他手里，都算她活该！

“没什么！”

青年说完愤愤地移开视线，那紧蹙的眉头，就仿佛在和谁生闷气。

小姑娘却只是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好吧。”

秦苏说完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去啦~”

楚疆听到了，眉尖动了动，却没有回头，那冷酷的模样看着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可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身后再没了那人的气息，他终于才回过了头，眼睛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看到有什么轻轻闪烁，他垂眸，看到的是脚边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只小巧玲珑的耳坠。

和刚刚在少女耳边挂的一模一样。

楚疆低头捡了起来。

流影在暗处看到了，正想着是不是要给人小姑娘送回去，就看到男人旁若无人地收进了怀中。

流影：？？？

不是，这都第几次了，老是昧下人家小姑娘的东西，您不害臊吗？

-

秦苏这一趟看似没什么收获，自己却很满意。

正心情不错呢，却一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目光复杂看着自己的妇人——

许姨娘看她的眼神，就仿佛自家女儿突然变性了似的，嘴巴微微颤抖，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癫痫犯了。

秦苏被看到了，只愣了一下，便很快恢复镇定，平静走到女人身边，语气和煦温柔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娘亲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您是还想过好日子，记得不要给女儿添乱。”

少女依旧笑得温软可人，可被她看着的许姨娘却好像大夏天落入了冰窖中，冷到血液都凝固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少女如此陌生，可是想要反驳她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直到秦苏从她身边离开，她才好像生了场大病似的猛地开口呼吸着。

她不敢、不敢违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