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缺乏安全感?
既然崔焕回来了,留在这里,他就要不自在了,干脆利落地告辞之后,陈修远回去找了宋岩。
那小子还在挑小首饰呢,陈修远等了他一会儿,一起打道回了凌郡王府。
凌郡王府,他的房间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只手镯,他肯定在哪儿见过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崔尚娴……
胆小鬼。
…………
今天王家的人离开了,就在陈修远和宋岩出去的时候。然后凌郡王就发了好大一通火,一吃完饭就把宋风叫进了书房,现在还没出来。
陈修远伏在案桌上写信,他耳朵尖,怎么就听见了路过的侍女嘀咕了两句,说是世子爷被王爷罚跪在祠堂了。
陈修远乍一听没放心上,这古人嘛,对老祖宗敬畏着呢,跪跪祠堂不算什么。他继续写信,是写给宫里的母亲大人的。
“月季,帮我磨一下墨。”然后他趁月季磨墨的工夫吃了两个橘子。
“少爷的字写得越来越好看了。”月季无意间瞟了眼陈修远写的字,真心地夸赞道。
陈修远很得意。那是,他四书不懂,五经不通,就只会写一手好字了,多亏他前世练过很久的毛笔字,不然他在那些文人士大夫眼里就一无是处了。
陈修远留了半个橘子给月季后,拍拍手继续写信。信里也没写什么,就问问他尊敬的母亲有没有为他操劳他的婚事。
宋岩提醒他了,他可不想结婚之前就对未来的梁王妃失望透顶。
“少爷,中午您休息的时候,宋三公子亲自送了几张纸过来,您现在要看一下吗?”
陈修远咬着笔杆,随手打开那几张纸瞄了两眼,结果发现上面全都是崔尚娴的家庭背景,家族恩怨什么的。
哟,效率挺高嘛。
陈修远看完后让月季收着,月季也不敢私自看。
“月季,你知道崔尚娴吗?”陈修远继续他的大业。
月季把脑子里所有有关崔家和崔尚娴的消息过滤了一遍,然后给出了个比较中性的评价,“听闻她有沉鱼落雁之美貌,待人温文尔雅。”
“哦。”陈修远写错一个字,用墨水给涂了一个黑团团。
“她今年十九了吧,怎么还没嫁人?”
崔尚娴的年龄是他刚刚在信里看见的,看见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十九……哈?
大周朝女子有成婚限制的,十七岁以后还没嫁的,家里要交五倍的赋税,虽说崔家不差钱……不能因为不差钱就不嫁啊。
“她……有过婚配,是她的青梅竹马。她定亲的时候她家还是颇有威望的。”这里的家不是指整个博陵崔氏,主要就是指她父亲。这些大家族从来不会管哪些个子女站什么政党,支持哪个皇子,他们只管整个家族整体的兴盛。
“但没过几个月,崔友仁就被陛下明升暗降,踢到了一边,连带着和他家关系好的官员大批流放,包括他的几个子女。她的未婚夫就和她解除了婚约,娶了别家的女子。”
陈修远又写错了一个字,再涂。
“这么狗血?”
月季已经知道所谓狗血是什么意思了,表情十分淡定。
“后来呢?她解除婚约的时候才十六岁,还有三年呢?”
“她母亲因此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去世了,她守了三年的孝。”
陈修远终于写完了信,吹了吹,用单手费力地把信纸放进了信封。“去,给宫里送过去。”
啧,崔尚娴在孝期里也没有和人暗中议亲,搞得现在这么尴尬,难不成还对前未婚夫余情未了?
亲娘啊,赶紧给他回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