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娴……”

崔尚娴！

陈修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看了三遍，他猛地站起来，兴奋地攥着那张布帛，“我要这个！”

他兴冲冲等着他母亲点头，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只要她点一下头，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

但是，陈皇后抽走了他手里的布帛，对他说：“可本宫说过，你只有三个选择。这是第四个，并不包含其中。”

什……么？

陈修远愣住了。

“你为什么选这个？你喜欢她吗？”

陈修远点点头。喜欢，当然喜欢，第一次见就喜欢。

“真的那么喜欢吗？喜欢到骨子里吗？”

陈修远看着他母亲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不敢违心地点头。

“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可，你就不会这么干脆地选择第一个人选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到非她不可，你肯定会告诉我。”

“……”

“为什么，你改变了你的选择？”

“……”

“因为你在择优。”

“……择优，不对吗？”

“就算你得到了崔尚娴，但如果有一天，她老了，你看见了很好的，更年轻的，更漂亮的，你又要改变选择吗？”

“……”

“从小到大，你心里有没有一件事，是你拼死也想去坚持的？你不要老是用无所谓的态度去敷衍我！你什么时候能够不由着性子做事？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幼稚！”

“……”

“滚回去，今天就滚，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什么时候你不让我失望了，你什么时候再回长安。”

“你喜欢改名字随你，你配不上我给你取的名字。”

“……”

陈修远现在就像个哑巴，嘴里说不出一个字。

发生的事情使他没有想到的，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陈皇后走了，带着所有的人，连月季也带走了。

陈修远一个人坐到了地上，不想面对这些话。他没有被这么辱骂过。

不知道是不是天和他过不去，这时候居然下去了倾盆大雨。

他难过了，可农民都高兴怪了。小满的这几天下雨好啊，下足了雨，未来啊，就不会干旱了。

可他的眼泪混着雨水一起流了下来，分不清谁是谁。

…………

凤鸾殿

月季站在陈皇后身边服侍，她的眼眶从一转身起就是微红的。

“杨天，去崔府传旨，让未来的梁王妃做好准备，切记，告诉他们不要声张。”

“是。”

“娘娘，已经抓到第三批刺客了，就在秋水玉阁。”

“本宫知道了。……加派一百千牛卫，暗中保护梁王。”

“这……”

“陛下那边我会和他说的。”

“是。”

“本宫不能再溺爱他了，他不能永远是个孩子。”

“退下吧。本宫……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