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娴忽然笑了,陈修远以为自己说对了,但是她之后的动作让他一愣。她还是把盒子推了回来。
陈修远不懂什么意思,反正他觉得崔家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害怕自己先悔婚,想要以退为进,但是……啊咧?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刚才太得意忘形了?那我不说了好不好?”
别介啊,是不是因为他说得太直白,导致对方没有台阶下?
“尚娴,你看我都十七了,我两个哥哥十七的时候孩子都会有了,你别踹我呀,我多没面子是不是?”
崔尚娴的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应让陈修远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了。他干嘛非要作呢,要是一上来就说好话是不是没这么尴尬了?
崔尚娴从衣袖里藏着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帕子,上面拓了一个鞋印,陈修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这花纹,除了自己的鞋,也没人能穿了。
敏儿沉默了许久,这时候开口,她说的话让陈修远的尴尬等级上了人生的新高度。
“殿下,昨天的事情姑娘只让奴婢一个人知道,痕迹已经处理掉了,殿下可以放心。殿下您还年轻,可以找到更好的,就放了我家姑娘吧。”
陈修远看着手里的帕子愣神,崔尚娴已经抬脚要走。
“崔尚娴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恐婚?”
“我查过你,我知道你曾经和青梅竹马有一段感情,也订婚了,后来因为家里的变故,看似是你被对方抛弃了,但是后来我发现真相不是这样,真相是你先放弃的。”
“你是不是不想成亲?”
前几年即使再怎么家道中落,讲真的,崔家的女儿也不可能嫁不出去,可她呢,十九了还没嫁人,除了自身不想成亲,没有别的理由了。
这次说什么哑了,自己可以有更好的,统统都是借口!她崔尚娴就是故意的!
崔尚娴眼睛瞳孔猛地缩小,看了眼陈修远有忽然间扭过头,连一个眼神都再不给。
“你说话啊。”
“崔尚娴,是不是啊?”
敏儿看见崔尚娴的脸色越来越白,只能慌忙间对陈修远说她家姑娘身体不舒服,先失陪了,但是陈修远就是拦着不让人走。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真敢当皇家婚姻是儿戏?”
“殿下,我家姑娘真的不舒服,你……啊,姑娘,姑娘!”
陈修远前一秒还在这家事情上较真,后一秒就看见崔尚娴好像真的不太舒服,脸白的和宣纸一样。
“尚娴你怎么了?啊?”
“来人!叫郎中过来!快!”
陈修远堪堪扶住崔尚娴,看见她额头、鬓角留下的豆大的汗珠,人好像已经晕过去了,顿时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等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几个月前,好像她在自己面前也晕过一次,差点没把自己吓出心脏病。
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敏儿,怎么回事?”
敏儿支支吾吾,不是,她也不知道,“这是老毛病了,奴婢也不清楚为什么。”
郎中来得很快,本来现在这里就很乱,他们处于随时待命的阶段。崔焕这个姐控也跟了过来,看见这一幕简直心慌到不行。
“姐姐!”
他一把推开陈修远,后者咬着牙不和他计较,伸长了脖子看着崔尚娴。
崔尚娴被人带走,换了地方,但是陈修远站在原地,仿佛是老僧入定,陷入了思考之中。
曾经他和崔尚娴有一段时间关系还是不错甚至是很暧昧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那个吻以后?差不多可能,后来她就对自己发了一次脾气,然后还有了退还缨络这件事。
到底怎么了?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方将军派人传信,他们已经发现了歹人行踪,但是对方太阴险了,居然使用了一种毒药,现在将士们很多都不行了,对方也已经逃跑,殿下怎么办?!”
“什么?这接二连三的怎么回事?走,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