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月季啊，本宫出去转转，不用跟着了。”

“……殿下你去哪儿？奴婢怎么找你啊？”

“你就说我喝多了，去休息休息。”

陈修远也没走多远，只是在附近转了一下，晚上一个人提着个小灯笼，吹吹风，也算休息吧。

“小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陈修远回头，原来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只是淑妃娘娘很惨，从来不受皇帝待见，虽然住着豪华的宫殿，但也不过是独守空房，没有人来记挂。

就像这一次，举国同庆，她推了这个宴会，皇帝只是哦了一声，原因都没问。

淑妃姓崔，算来和崔尚娴是近亲，长相自是不用说的，气度很好，仪态挑不出一点毛病，就算是母后，也偶尔会有放肆而有违礼法的时候，而淑妃，就像是机器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跳出过错，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虽说这么讲有点对不住母后，但说真的，淑妃是值得被珍惜的一个人，即便是不爱，也该尊重她。

“见过淑妃。本宫喝酒有些上头，出来走走。”

“殿下小心些，酒这种东西，百杯穿肠，殿下还年轻，日子要慢慢过。”

“记住了。”

陈修远笑笑，看见淑妃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有些唏嘘，就连那个愚蠢做作的贤妃都有孩子，但是这个毫无心机、待人和善的淑妃，却连个念想都没有。

“殿下，听闻你订婚了，我也没有什么厚礼相送，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那里还有些孤本，回头让人送来。”

陈修远收下了。

“尚娴这个孩子，心事很多，有些时候不够坦率，殿下容她一容，耐心一些。”

陈修远的确感觉到崔尚娴这个人身上有一层薄雾，就是不让人靠近，有时候你站她面前，却根本不知道她想什么。

“当然，我不会凶她的。”

淑妃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提着昏黄的小灯笼，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慢慢走向远方。

“崔家的女人，似乎都很温柔啊。”

陈修远往前走，隐约间看见一个背影，心下一喜，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还提起她。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准备吓崔尚娴一跳。

咦，她在和谁说话？

“尚娴，你怎么敢嫁给他呢，他们陆家的男人，有哪一个可以相信，淑妃的例子在前，你就不怕落得一样的下场？”

这声音是李肖吧。

隔了一个转角，陈修远靠在墙上，仔细听着。听墙角不好，但是忍不住。

“这是我的事情，李兄就不用操心了。”

“……李兄，我们非要这么生分吗，尚娴？”

“男女授受不清，还是注意些，不要让人误会比较好。”

陈修远在奇怪，淑妃的事情，莫非有隐情，不然和崔尚娴有什么关系？

“尚娴，太子这个人，做事情莽撞，不懂得隐忍，而且……他就是个天真的小孩子，如果他知道，你曾经……”

“我什么，李肖，我已经是昭告天下的太子妃，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作为臣子，这是不忠！”

“太子对我很好，不用费心。”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爱他吗？”

“和你无关。”

“你，你变了。”

“我早变了，对不起，失陪了。”

崔尚娴转身，对于李肖来说，是离开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他失魂落魄地往相反的方向走。但是对于陈修远，她恰巧出现。

“……殿下？！”

陈修远慢慢走出来，看了看李肖的背影，回过头，是一张慌张的脸庞。

他知道了些很微妙的东西，比如，其实崔尚娴心里还是有李肖，还有，她有些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什么秘密？

“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