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不知道。
但在看到威风惯了的母后也有这么情绪低落的时候,他这一句对不起就脱口而出了。
皇后笑笑,“你又没做错什么,哪里需要道歉。”
陈修远低着头,心里说不出滋味。
他和齐王感情也就那样,就算自己对于他的死,内心翻不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在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母亲面前,自己的冷漠,就太过残忍了一些。
“……母后,节哀。”
陈皇后看着落落大方,眉宇间有了些许妇人神韵的崔尚娴,终于笑了一笑,“母后没事,倒是你们,新婚燕尔,就遭遇到了这些事情,委屈你们了。”
“今后,你们,要相互谅解,相互扶持,婚姻之间包含的所有矛盾与关系,重在平衡。”
陈修远和崔尚娴两个人点点头。
…………
扑通一声,一颗石子被扔进了池塘,陈修远穿着玄色的太子蟒袍,机械性地重复着扔石子的动作,看着水面一圈圈的涟漪。
“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
“有啊。”
“你知道吗,齐王,算是对我,最不友善的哥哥了,那些庶出的皇子,没有顶撞我的勇气,前太子仁厚,对我,总是有诸多包容,陆泓还小,和我的关系也算不错。”
“齐王啊,陆丹信,才华横溢,仪表堂堂,看书过目不忘,父皇和大臣都很喜欢他。”
“他看不起我,我心里清楚,我也看不惯他。”
“是、但是……但是……”
“殿下可是觉得心里难受?”
“或许吧。”陈修远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像一个文艺青年一样多愁善感,齐王活着,心里堵,死了,又觉得惋惜。
“……”
陈修远发现自己的话题太过沉重,搞得善于察言观色的崔尚娴愣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好。”
…………
落日山,宋岩还在这里,算作清修吧,手里握着从遥远的长安寄来的一封书信——王楚和他分手了。
他既然已有婚配,那么心高气傲的王楚自然不屑于一个小三的角色。
“楚儿,你我之间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真的是可以随随便便放弃的吗?”
“来人,备马,我要回长安。”
…………
“陛下,齐王的事情,必须要先压一压,太子新婚,这时候传出来这种事情,让天下百姓把太子置于何地啊?”
“是啊,难道百姓不会议论纷纷,觉得这件事和太子有关?万一再有有心人暗中推动,将极大地有损陛下一家的和睦。”
“太子是大周的颜面,新月王子即将带领使臣出使我朝,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够出一点纰漏。”
“陛下……”
“你们都给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