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白舸睫毛好长啊。”

迷迷糊糊间，白舸听到有人这么说，没敢睁眼，思绪又回到了刚认识杨新月的时候，睫毛长这件事从初一被杨新月说到了初三，直到，她走的那天。

自从上次班主任说了有职高会来招生之后，每天晚自习也好，有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就有人来了，或者几个学生或者是一个老师带着几个学生，穿着专业服，看着就像是成年人的样子。

白舸本来是没有想法的，直到这天中午午休的时候，看到杨新月拿着一个招生宣传册和借到的电话手表走出教室很久才回来。

趴在桌子上装睡的白舸听到杨新月和她的同桌李艳说：“我和家里说好了，打算去这个学校，学护理。”

“啥？”被吓一跳的李艳嗓门一下大了起来，下意识看了看白舸，看到白舸眼睫毛轻微的颤了颤，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么快就说好了？不再呆了？还有不到俩月就毕业了，毕业照都不拍了。”李艳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说到，余光却一直都在白舸身上。

“等到毕业的话就要考过去了，现在去不要成绩，还能提前跟着学习，多学点总有点好处，真到毕业靠成绩我还不一定能去这个学校，学校不错，我和家里人也都说好了，就这个了。”

杨新月和白舸认识快三年了，初一的时候就认识，初二分班分开后淡了些，但是初三再次分班分到一起后俩人的关系突飞猛涨，没有了别人插手，俩个人的关系好像就差谁主动挑破那层窗户纸了。

李艳和杨新月是初二的时候认识的，初三分到一个班后俩人就愈发的形影不离，白舸和杨新月相处的日常都落在她眼里，一时间有种磕了很久的cp就这么be的感觉。

说话的时候杨新月目光一直落在白舸脸上，她知道白舸没有睡，认识白舸这么久了，午睡也不是一年的习惯了，白舸装睡的时候眼睫毛会轻轻的抖动，真正睡着的时候还会流口水，也没有这么老实。

所以杨新月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白舸能听到，像是给李艳解释也像是给白舸解释。

嘴说着，一只手不听使唤的摸向白舸的脸，白舸虽然闭着眼，也清楚地感觉到一片阴影落在自己眼睛的上方，杨新月刚打完电话，手上还有着些许湿润的感觉，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一旁的李艳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

可能是意识到气氛有些暧昧了，杨新月脸刷一下就红了，原本想摸白舸的手变成了指着白舸的眼睫毛。

“你看，白舸的眼睫毛好长啊。”

白舸有点装不下去了，装作被吵醒的样子，看着面前被吓一跳下意识收回手的杨新月和一旁静静看笑话的李艳。

“趁我睡着是不是在我脸上画东西了？”

白舸一只手摸了摸脸，另一只手趁杨新月愣神伸向了她的桌子，拿过她桌子上的镜子，杨新月愣在了原地，白舸的手蹭过她的脸也没反应过来。

白舸没看到自己脸上有什么被画上的痕迹，反倒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耳朵红的不成样子。

“白舸已经睡醒了嘛？”一阵轻轻的声音从白舸耳边传来，不是镜子里，是镜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