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张衡在包厢门口对她低声说过的话,童忆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他说。
他知道邓恩云在A市某所985大学当老师。
他们那个学院的院长,是周政安的叔叔。
他还说。
鹿山那块地,随时可能会拆迁。
至于拆了做什么,周政安目前还没做好明确的打算。
可能是建工厂,也可能是做房地产生意。
或者,拆了就这么荒废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都是一句话的事。
童忆默然。
王文丽老师教学生唱戏的小宅院就在那里。
这两年,当地政府还打算在鹿山建造越剧小镇。
但因为拨款问题,迟迟没有落实动工。
童忆知道周政安有这样的实力。
也正是因为忌惮他有这样的手段,所以才会编出两家祖父辈是故交这样的谎话,好让邓恩云安心离开。
而她,则近乎荒唐地,跟着周政安来到了这个让她陷入无限痛苦与回忆的地方。
从离开京市的那天起,她就发誓,这辈子和周政安再无联系。
但她又怕。
怕他因为她,而去伤害她身边的朋友。
身居高位者,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看似斯文温善的皮囊下,实则是虚伪猛兽,暴厉恣睢。
周政安给了她充足的时间。
“回忆起来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火机,一开一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锐利。
“你和那位姓邓的什么关系?”
童忆原想回答“青梅竹马”故意气他。
但看到他那张好整以暇的脸,敛了敛眼皮:“没什么关系。”
“他对你有意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