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蛇此刻彻底慌了神,不只是力量他的灵魂也在消逝。
他想到那些疑点,先前从邪龙那吸来的力量,从他脱落躯体那一刻便不知跑哪去了。
恐怕那邪龙的力量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让他迫不得已离开躯体的圈套。
他灵魂出体,匣室又是灵魂的克敌,恐怕匣室也是他们计谋的一点。
怪不得他修养好后打不开匣室,他还以为是自己变弱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桑锦,原来从一开始便是你一直在下套。
是我输了。
…
奇怪,这种时候桑田竟还能笑出来。
我漂浮在上方,看着桑田海君,突然一声动静传来,山崖深处是一片黑暗,里面传来树叶摩擦石子落地的动静。
很快,一发乱衣服湿哒哒乱糟糟的男子出现,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面色惨白的冲过来,身子颤的厉害,将看起来只是睡着的人搂进怀里。
“桑…桑田,你…你醒醒”
只是可惜,他所喊之人不能回应他。
他搂的更紧了些,下巴放在桑田头顶上,嘴里念着,“对…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是我的错…我…我”
有些奇怪,我听沧海山神话的意思,像是知道会发生的样子。我落下来,蹲在他面前,手撑着下巴盯着他。
他一脸后悔,难不成他知道桑田会死?有了猜测,我想:或许还需要去搞清沧海山神经历了什么,才能将他们二人的故事链接在一起。
我看向星光,“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星光飞了过来,“什么忙”
我指着沧海山神,“能带我进去沧海山神的回忆吗”
星光点头,“当然可以,小事一桩”,孩影化为光线,尾端冲我甩了甩,示意她抓住。
我抓住光线,星光“蹭”的飞了起来,眨眼的功夫,我出现在海底,我下意识在海底挣扎,捂着鼻子和唇,双腿扑腾着,想往上游。
星光虽看的奇怪,不过不知道她在干嘛,问,“你干嘛”
我瞪着眼睛,因为怕被淹死动静搞的很大。
星光无奈的指着她,“你一个魂魄,怕什么海,你又碰不到它”
经它这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是魂魄,她刚是傻了,突然看到海忘了自己是魂魄这件事情。
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我看下去,下面有人好像在争吵。
我连忙落下去,一长相漂亮的女子和一背影高壮,穿着盔甲的男子。
男子手握着女子的手臂。
女子冷道,“松开”
男子不放手,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
“既然你认为我同别人有染,那还拉着我干嘛”,女子说出的话虽凌厉,可身上又带着股淡淡的委屈之色。
她看向男子的目中起了泪,强忍着不落下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的声音一响,我连忙来到他对面,竟然是杀害桑田海君的海将军。
海将军微微皱着眉,“只…你是我的妻,我…我只是不想你同他接触过多,“他顿了顿,道,“我…我刚才语气不好,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想你…”
只只打断他的话,“可你方才的意思皆是我脏的意思,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海将军不自然的张了张嘴,想解释的话说不出来了,看她这么激动,想了想,松开了她。
他一松开,只只急匆匆离去,不给海将军反应的时间。
海将军手停在半空,他想抓住只只,又不敢碰她,怕她会更气。
直到没了人影,停在半空的手攥紧,将他手心印出血红的印子,海将军沉重的看着不远处的海贝,心内缓缓升了一些想法。
海贝打开,桑田出来看到他,愣了愣,然后同他打招呼。
海将军没搭理他,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
桑田眨了眨眼,不知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一直盯着他,是他干了什么错事吗?难不成是他脸上有东西?
后面的想法他认为最有可能,他连忙看着脸上,干干净净的面具,什么也没有。
他不放心的又转了一圈,身上也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许是跟沧海接触的多了,他学了一些沧海身上的规矩,身上一定要有香味伴着,他拿起海贝上的一个香包,香包颜色是淡紫色的,里面是一颗黑色珠子,沧海说这是幻形珠,据说是兽族幻形兽的内丹,有了幻形珠,他在黑夜里若是不想变成银色模样,便可以不变,保持他想保持的样子。
既然找不到海将军为何一直盯着他的原因,桑田忽略掉海将军,上了海,他和沧海约好了,要去人间看花戏去。
今日是一场柳郎花戏的演出,戏演完,桑田眼睛红着,差点落了泪。
真是一场虐戏,戏又精彩又感人。
沧海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桑田,你怎么了”
他在明知故问,明明是他带他来看的戏,入戏的竟是他,实在是不公平,桑田抬起头,将泪意按下。
沧海笑出声,“我知道了,你这是看的太入迷,所以哭了”
明知故问,又故意道出了原因,沧海实在是坏,就是要逗他。
桑田没搭理他,被他逗的多了,他也就知道沧海的习性了,他理他,便会让他更打趣他。
二人回去了孙头那,曾开满樱桃的树已经枯了,树下的躺椅落了不少灰尘,院中也都是灰尘。
看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踩进小院,鞋底上沾了些灰尘,沧海没有在意,直奔樱桃树,他徒手扒开泥土,看到酒坛愣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将酒坛拿了出来举给桑田看,“老孙头还是有言信的,果然给我留了一坛”
他看向土坑,除了这坛酒就没了别的,他撇撇嘴,“就是没将配方留下来,真是绝情啊”
他叹道,“若是喝完这坛,就再也喝不到这个味道了”
桑田本想安慰安慰他。
却不想他不需要安慰,自己想好了解决办法,沧海抱着酒坛回了山谷,将它好好储存起来,埋在了自己挖的地洞内。
地洞内藏了好多东西,都是他觉得珍贵的东西。
桑田看见白玉瓶子心头一跳,他拿起来问,“这…你怎么将它放这了”
沧海看了眼瓶子,“你送的,我怕弄碎了,便将它放起来了”,然后又全新贯注挖了一个坑出来,将酒坛放了进去。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令他心中升起暖意,没想到他送的东西,居然会令他这么珍贵。
桑田道,“不过是几颗珍珠,若是碎了,我再给你找来”
“那不行,再找来的和第一次送的又不一样,我要这个,不要那个”,他起身夺过瓶子,宝贝的往怀里揣,“这是你送的,其他都可以碎,唯独这个不行”
桑田心头的暖意更盛,破碎的心在这一刻缝合,他点头,“好”
沧海拉着他,告诉他这些宝贝的来源,说一个名字,讲一个它的故事。
二人不觉得乏,只觉得美哉美哉!
…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沧海最近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在盯着他,可他去找时,又没找到他的存在。
他问桑田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桑田说没有。
他也就放下了这个错觉,日日同桑田去人间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