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在长到了一定程度后也会结蛹,等破壳而出成为苍蝇后,具有五彩斑斓的外表。
许多古代恐怖片爱将义庄当作“起尸”的场所,义庄是宗族所有之田产,义庄收益可用于宗族婚丧嫁娶,科举、借贷所用。
一个家族不见得所有人都能成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大富大贵,临了也有实在拿不出钱办丧事或后继无人的,这义庄就是给这一类人放棺材的。
有棺材板板还算好的,如果不是因为木匠可怜蒋翰林,他可能也是用席子一裹就此下葬。不论昔日在巴沟山水园如何风流倜傥、泼酒成画,都要被那些毒虫蝇蛆吞噬。
有的人死得冤,有的人死得横,拼了来世做牛做马也要今世的帐给了了。
在初刻拍案惊奇里有这样一个故事,宋时开封府有一个女人吴氏,15岁嫁给了本地的刘家,生了一个儿子。但她30岁就做了寡妇,本来就长得俊秀,又没有公姑族党,守着一个儿子度日。
本地有个西山观,观里有个道士叫黄妙修,人长得俊雅,符箓也高超,众人推举他做知观,寡妇吴氏觉得该超度一下那个死鬼,于是带着儿子去了西山观,接着就与黄妙修遇到了。
书中写黄知观是个色中饿鬼,一见吴氏姿容就恨不得于她苟且,次日他就带着两个道童到吴氏家中做法了。
做法过程中吴氏闻到了黄知观身上的做醮时染上的香味,就往上看了一眼,而黄知观则往下看了一眼,一时之间两人恨不得搅作一团。
两个道童晚上随了师傅在吴氏家中睡,却不知师傅已经摸到吴氏的房里去了。
修行啊,修行,那么多年修来的东西,一下子都被那女子吸了去。然而这不过是黄知观的南柯一梦,他还在床上躺着,可道身却是实实在在破了。
吴氏则把两个道童叫去,让他们与自己儿子一起玩,然后自己好与知观“独处”。
道童们哪不晓得吴氏的暗算,于是在“斗智斗勇”了七日,总算是把亡魂超度了,他们还以为师傅还是“完璧”。
也不知是鬼摸了头还是怎么的,黄知观还是与吴氏苟且了,而且这段关系一直维持着,直到死鬼的儿子达生长大为止。
这孩子年少聪慧,当然知道母亲与黄知观的关系,有天他在母亲夜里外出时把门一锁,将其关在了外面。
以前吴氏还可以说儿子小不知道,现在可不行了。待嫁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心慌意乱之下她就跑去找黄知观。
“那个小畜生啊,结果了他,我就自由自在了。”吴氏大哭着说。
“是你的亲儿子,怎么舍得结果他?”黄知观说。
“亲生儿子知道疼和热,才是儿子,如此别扭,还不如没了他干净。”吴氏哭道。
黄知观于是打算亲自去见见达生,那天散学日早,他们刚好在路上遇到了。
这一折后序如何不表,在坐出租车去酒店的路上,高兴脑子里只有出自这一折戏的成语,以及“夜游神手持铁鞭来追逐”这句话了。
因为临时起意,他没找着六阵鞭,只是在学校门口随手抄了根铁棍。
九齿钉耙是天蓬元帅的武器,它在武器里排第一,猴哥的金箍棒是“定海神针”。
在更早前九齿钉耙是玉皇大帝的武器,天蓬元帅是元帅才能获得此耙,卷帘大将顾名思义就是卷帘子的,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被贬下凡。天蓬元帅则是调戏嫦娥,虽然投了个猪胎,九齿钉耙也跟着一起去了。
九代表天数,天蓬在道教中是行雷法的神仙,为北极四圣之首。上领天兵,下临泉渊。
猴哥虽然常开老猪的玩笑,却比沙师弟更亲,毕竟老猪开得起嘛。
而且开玩笑也是一种平等的表现,反正咱郭教授是从来不和莘莘学子们那么随意谄媚得笑的,上课手机都不准玩。
唐僧和猴哥闹矛盾,也是天蓬元帅出面调和,但猪八戒在受诫名之前的名字叫猪刚烈,他也是为祸一方的妖怪。
“到……到了。”出租车司机提醒道。
高兴下意识想掏手机付钱。
“不……不用。”出租车司机连忙挥手说“请吧。”
仿佛恨不得自己跟迎宾似的,开门送高兴下车。
“谢谢叔叔。”高兴用仅剩的一点理智说,无论如何不要牵累无辜的人,然后他自己开门下车了。
他大概知道自己拿着铁棍进去,迎宾不会让他进门,于是将它跟剑似的,从后衣服领斜插进去,如荆轲刺秦王时那段“王负剑”,然后大步走向旋转门。
酒店迎宾已经不是朱古力了,换成了一个长得还算高俊的,和董博文长得有点像。
前台有几个人,他们都看着他,高兴没理会那些视线,按下了通往客房的电梯按钮。
“哎哟,这不是高先生嘛?”一个秃头肥胖的男人指着高兴的背影说。
他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虽然他可以确定珊珊看不上这一类的,但小寡妇不是闻到了道爷身上的香气就迷昏了么?
那个跟他打招呼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恰好这时电梯来了,他走了进去,按下了关门健。
安静的电梯里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和电梯运转发出的声音,他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灵台一丝清醒,因为上一次就差点灵台不保了,那个纹身也因此到了背部。
然而它现在和高兴形成了一种“平衡”,它就在那儿,不扩大也不转移。
但他看到电梯门上自己的脸时,也被吓了一跳。
杀气腾腾就算了,眼镜还是青色的,牙齿好像也长长了,像是某种动物的犬牙。
这时门开了,他缓缓地步出电梯,朝着王珊珊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