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LMQ有不少民宿,也有很多充满了西域风情的市场,但就跟敦煌夜市一样,日趋商业化了,充斥着各种来自东南城市的小商品。
对于这种旅游纪念品高兴没有兴趣,不过到了XJ怎么能不吃大盘鸡,除了奶茶外高兴还请了曾丽和冯云深一起吃了,吃饱喝足后,曾丽才把赵冬梅的电话号码给了董博文。
她是让高兴拨通了董博文的电话后念给他听的,一点纸质记录都没有。
等吃完了饭,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高兴又接到了郭老头的电话,高兴这才想起怠慢了郭领队。
”喂,郭教授……”
”你在哪儿啊?”郭教授问。
“在逛街呢。”高兴说。
“快回来吧,要开会咯。”郭老头说。
“好,我马上回阳泉……”
“不是那边那个,是玉灵这边这个。”郭老头打断了他。
“好,我知道了。”高兴挂掉了电话,现在是6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即使堵车时间也足够宽裕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我们还要逛逛,你走吧。”曾丽说。
“这边不是内地,要小心安全。”高兴提醒。
“放心吧,有我呢。”冯云深拍着胸口说。
接着高兴就招呼了一辆WLMQ的出租车,前往了酒店。
“高先生好。”高兴穿着一身普通运动服进来,迎宾非但没有拦他,还帮他把门推开了。
“谢谢。”他客气得说,目不斜视得走进了大堂。
这一路上他又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哪怕他现在没有穿着很好看的衣服,脚上穿着半脏的运动鞋,步伐也不迅捷。
在路过住宿区的荷花喷泉时他驻足了一下,将鞋上的泥土给冲干净了,这样保洁阿姨能少拖点地,然后他坐电梯到了6楼。
不是最高楼,也不是最底层,66大顺这个寓意他很喜欢。
回到房间时发现朱古力在门口等着。
“郭教授在里面。”朱古力接过了高兴的书包说。
“他怎么来了?”高兴问朱古力。
“好像是宋先生叫他来的。”朱古力说。
高兴叹了口气,然后推开门,一进门就看到了落地窗边放着的红宝石海棠,它被放在一个宋代的木桌上,简洁到少一根钉子这桌子就得塌,可是这盆景的背面就是天山。
“这盆花放这里怎么样?老头子我帮你决定的。”郭教授双眼注视着那盆红海棠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高兴从善如流地说“教授你怎么来了?”
“八点不是要开会吗?”郭教授看着高兴“你今天和吕燕是怎回事?”
“我嘛没干呐!”高兴对着清汤大老爷喊冤。
“你是不是觉得她以前瞧不起你,所以你要征服她?”郭教授看着高兴说。
“没那闲工夫。”高兴厌烦地说。
“吕燕这个孩子,她野心大得很,我每次见客户她都想跟着一起去,一个女孩子家家,哎。”郭教授叹了口气“你们俩要是换个性别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高兴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能爬多高的山我清楚,她表面看着清楚,实际上不清楚,她想通过我得到什么?接近珊珊的机会?”
“想报仇雪恨也要讲方式方法……对了,你上午去做什么了?”郭老头改变话题道。
“去跑三合土和建材方面的事了,风力发电机的扇叶是玻璃纤维,可以做建材。”
“所以你才放了一盆海棠在这里?”郭教授看着那盆红宝石海棠说。
“还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现在荔枝到处都可以买到了,还有就叫妃子笑的荔枝,我昨天发现了一种名为香妃海棠的水果。”
“有吗?”郭教授又一次打断了高兴。
高兴打开房门,交代老朱去弄一点香妃海棠过来,接着就回到了房间。
“一骑红尘妃子笑啊,那么大的江山都被笑没了。”郭教授看着盆景说“你怎么不选那些便宜的?”
“刚才我和冯云深、曾丽一起逛街,在市场上看到那些便宜的纪念品,根本就没人买,我还是打算买点和田玉回去。”高兴找了个椅子坐着“贵点的,才会被当成宝贝,不惜一切代价得想要得到。”
“你不怕把风气搞坏?”郭教授说。
“还能怎么糟啊?”高兴问郭教授。
“君子俭以养德。”郭教授将视线转向外面的雪山“不要忘了你以前的样子。”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李冰治水,用鲤鱼嘴和飞沙滩将岷江分为妖龙和神龙,我不过是……”
“我说不过你,你以后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我们俩以后是‘名师出高徒’还是‘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要看你了。”郭老头头一次打断了高兴“你父母那边说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了,他们会在山里待着,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父亲确认一下?”
“玥玥呢?”高兴问。
“她是你妹妹,你是她哥,你干爸干妈要是想出来也可以安排,你是从哪儿看到的努尔哈赤问题?我记得我没教过你。”郭老头说。
“图书馆。”高兴说。
“这名字是你取得?”郭教授问。
“不书上那么写的,我觉得还可以。”高兴说。
“你想当努尔哈赤啊?”郭教授问。
“我想当普通人,普通人就不用担心归妹绝命卦了。”高兴看着郭老头,他会不会和董博文一样说‘想当普通人就回去当个够’。
“周易是谁教你的?”郭老师问。
“道馆里的道长,还有看视频学来的,唐明皇就是中了绝命卦,以悦而动,而非以明而动。”高兴说。
郭老头回头看着高兴。
“你不喜欢王珊珊?”
“喜欢啊。”高兴理直气壮得说“为了她我王侯都不想当了,就想当普通人。”
郭老头费解得皱眉。
“你既然知道要以明而动,怎么还以悦而动?”
“她会比我先老的,别看她现在艳若海棠。”高兴看着那一株红宝石海棠说“那个瓜婆娘,一直想穿白衣服,扮冰清玉洁的小龙女,她名声给我带来的可不是喜悦。”
“珊珊不是那样的人。”会议室里传来了宋树人的声音“除了你和明辉,她还交了两个男朋友。”
高兴胃一沉,那个做淮扬菜的厨子他晓得,还有哪个?
“是连云港做海鲜生意的。”宋树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那时候天海需要扩展业务……”
“老子以后海鲜也不吃了。”高兴恼怒地说。
“你这样不吃那样不吃,要辟谷修仙啊?”宋树人讽刺道。
“猪肉啊!”高兴挑衅一样说。
“小兴生性爱洁,他们那个寝室干干净净的。”郭教授帮倒忙一样说。
“我跟珊珊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以前的就算了,要是她以后……”
“你还要跟她分手不成?”宋树人威胁道。
“你以为老子不敢?”高兴冷冷得说,仿佛看到了宋树人站在面前。
“有志者事竟成,宋老板这样威胁人是不对的。”郭教授用平和的语调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以前国人也不爱吃猪肉,因为猪肉味道腥臊,是苏东坡被贬时发现的烹饪方式,才让猪肉得以普及,回民觉得猪不干净,贪食到什么都吃,可是它们其实是很爱干净的,经常在泥里打滚,是为了给自己清洁,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睚眦口衔宝剑,就不能和其他动物一样进食,这一饭,就是他仅有的。珊珊追我的时候,我还没有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高兴说到这里顿了顿“除了我妈,没有哪个女人对我那么好过,我有时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有她那样的女人会喜欢我,她有钱又漂亮……”
“别人以貌取人你,你也以貌取人。”郭老头讽刺着“她不漂亮了你要怎么办?”
“开会那天您送了个镜子给我,您大概是希望我们以后圆圆满满,我却想到了长毋相忘,月盈则亏,为了长久下去我没有进那个房间,长相守本来就不容易,日子磕磕碰碰难免,守边疆也一样,如果以后要长守我也会把她带来的,这次我是来踩坑的。”
“踩到了吗?”宋树人不那么高兴的声音从会议室传来。
“踩到了,我那个水坝好像很难实现。”高兴将白天遇到的事跟老年人说了一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宋树人骂到。
“这也不能怪我,您知道孟加拉大饥荒吗?”高兴说,这次宋老头没说你不要问别人知道不知道了。
“因为一次季风没有来,饿死了1000万人,另外就是1770年阿美利加,也是因为那次歉收,导致了独立战争爆发。”
“夸夸其谈!”宋树人骂到。
“是这样的。”郭教授说。
“你是研究国史的,国外的你也知道?”宋树人骂到。
“你要不信,可以去问燕大的教授,看看小兴说的对不对。”郭老头一点都不妥协得说。
“当时苏格兰的银行也因此早到波及,他们发行纸币是与东印度公司的股票有关,而东印度公司的股票则因为分红高,遭到热捧,发行纸币的那个银行老板因为持有大量东印度公司股票而驰名。”高兴说“所有人都相信他的纸币可以兑换,因为有东印度公司给他背书。”
“那怎么牵涉到阿美利加?”宋树人用平和的语调说。
“在棉花在阿美利加广泛种植前,包括华盛顿在内的奴隶主们都在进行烟草种植,而在拓荒运动中,需要贷款和奴隶,当时他们的宗主国没有禁止奴隶贸易,而……”
“说到这里就够了,你想说的重点是什么?”郭老头问。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现在是地利人和了缺天时,皇帝祭天为的就是风调雨顺,而想要我们的水坝装满,就要暴雪灾害,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年雪灾呢?那是人力无法抵抗的,如果每一年都刮那样的雪,西北会变成福地,可是其他地方怎么办呢?”高兴无奈得苦笑着“人和也一样不可或缺,今天樊老总问我怎么看王莽的,我跟他说改革要渐进,以前的奴隶不取消奴隶的身份,但奴隶的孩子不会再是奴隶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郭教授又用一种谄媚的语气说道“樊老总怎么说的?”
“他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去病,霍去病的去病,你们要是赶我走,老子就投兵去。”
“哼,我还以为你真敢浪迹天涯,结果还是要找人投靠。”宋树人讽刺道。
“古罗马人不让被征服地方的人从军,咱们的征服可不一样。”高兴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门口,看着屏幕里的宋树人“我想做安西节度使,可行不可行?”
宋树人那边传来“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