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她想当珊珊的助理。”高兴说。
“她同意?”董博文问。
“她不同意也要同意,要不然吕师姐当我的助理,我跟她说了不要在衣服上花那么多钱。”
“你真的说了?”董博文笑着说。
“我的衣服。”高兴补充道“男的要那么多衣服干什么?还不如用那个钱请个能干的人帮我。”
“你先去把新货源的事谈妥了再说吧,我帮你查查有哪些人在搞盐水养殖。”董博文说。
“可以,你调查好了发给我吧。”
“你真的能平淡看待挫折?”董博文问。
“哪有那么平淡,我只是习惯了,就像第一次扎马步,我也会痛苦得哇哇大哭,但道长们都冷眼看着我,不会有人抱着我说不要哭,我就知道哭了没用,除了承受以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高兴回答道。
“我不如你。”董博文说。
“你过的是顺命,我也想要你那样的人生,求而不得是人之常情,看开点吧,帅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跟徽因两个……”
董博文把电话挂了。
“衰仔啊,敢挂大佬电话!”高兴怒骂道,把手机揣回兜里。
死生,命也。
能不去想这个问题是最好的了,因为一辈子都过得很好,不会知道那么多奈何。
等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巴音郭勒盟的土地上,可能是因为他是用自己的双腿站着,而不是游牧民族那样骑在马上,他感到了从涌泉穴涌上来的大地的力量。
“阿祖,不要凹造型了。”冯云深走了过来,拍了拍高兴的肩膀“烧水煮饺子了。”
高兴看到冯云深手里的桶,顿时头疼万分。
“吕燕怎么每次想喝水的时候都找我!”高兴火冒三丈得说。
“那你拒绝她呗。”冯云深说。
高兴回头看了眼吕燕,吕燕刚好抬头看向他,他马上把视线转移了。
“老子现在有求于她。”高兴说,接过了冯云深递过来的便携水桶。
“什么事有求于她?”冯云深问。
于是在去湖边打水的过程中,高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冯云深。
“真的有人在盐水湖里养海鲜?”冯云深惊讶得问。
“不是所有的海子都可以养。”高兴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水质清澈的地方,将桶放了下去“有的湖是别人的圣湖。”
“要尊重当地风俗信仰,对吧?”冯云深说。
“还有别的原因。”高兴看着那个桶慢慢下沉。
“什么原因?”冯云深像是在随口问。
“当我们关注人的时候,就会放弃对领土的偏执性迷恋,广阔的疆域维持起来太困难了。”高兴说,将水桶提了起来。
“哇,你真的是武帝?”冯云深开玩笑一样说。
“我跟她说了,不许叫我彘儿。”
见冯云深也提起水,他们一起往回走了。
虽然他警告她不要用叠词,但猪猪这个名字他都觉得比彘儿好,去和田的路上他们有可能经过LT县,就是那个发罪己诏的地方。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吃饺子咯!”
在锅盖掀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滚水里的饺子一个个圆圆的,每个人都想吃。
“诶,出力的人先吃。”吕燕推开了一窝蜂涌上来的人说免得他们烫伤自己,接着拿着一次性饭盒,给参与了做饭的人一人一个,高兴和冯云深是最先得到的。
“谢谢学姐。”高兴诚心得说,他觉得吕燕真的不那么讨厌了。
“垃圾记得带走。”吕燕说,继续给学弟学妹们分饺子。
这一幕看起来美极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走吧,去那边。“冯云深拉着高兴的胳膊说,到湖边坐下,背对着众人开始吃饺子了。
等他们吃了没两个,曾丽也过来了,她看着高兴的表情苦大仇深,仿佛阶级敌人。
“是不是你在乱传我和赵冬梅有什么?”高兴看着曾丽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丽紧挨着冯云深坐下,闷头吃饺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病。”高兴嘀咕着,就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吃差点醋的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