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恒鸣要带项目组去异地,给客户展示短剧风投项目的路演。
意晗作为项目负责人应当同去。
“出差?”正低头整理单据的钟镇南听了,抬起头来看她,忍不住呵地冷笑一声。
“要隔夜,我不放心。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心思?”钟镇南说着继续低头整理着单据。
“不会的,张晓也会去。”意晗小声地说,一边忍不住用手指抠桌面。
“张晓跟个舔狗一样,他就算当她面跟别人上床,她都不一定会死心。”钟镇南头也不抬地说。
“钟镇南。”意晗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我又没说你。”钟镇南整理单据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漫不经心地边忙边说。
不想和他争论这个。意晗想着,也不接话。
只是这沉默让钟镇南心里更烦躁了。
他把手中单据放下后,尽可能平静地说:“不过你怎么还没有辞职?不是早就说辞职了吗?”
“工作还没有忙完。”意晗坐到沙发上,看着窗外,说。
最终还是钟镇南作出了让步,他不想因为这些问题为难意晗,但是说实话他很不情愿。
“和他保持距离。”
“还有,让他知道你不是单身。”
钟镇南说这些话的时候,正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面文档,那温和的样子不像是在吃醋,这不像在发号施令,更像是在和她说一些体贴话。
-
出差的地方是温州。
大概率不是张晓订的机票,意晗看着坐在自己隔壁座位的任恒鸣,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一路上任恒鸣都在睡觉,并没有过多交谈。幸好。
但是不幸的是,自己月事提前了,大概是因为着了凉,这次的“亲戚”拜访极其不友好,来势汹汹,腹痛难忍。
偏偏又是在飞机上才发作的。
意晗处理完回座位,任恒鸣还抱着臂靠着椅子睡觉,她蹑手蹑脚地坐回位置,疼痛却使她坐立不安,只好在座位上隐忍地喝着温水。
“你怎么了?”任恒鸣突然开口,意晗闻声抬头看他,他正保持着抱臂倚靠的姿势看着她。
“不舒服吗?”任恒鸣这才看见她苍白的嘴唇,他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起来,问。
“来姨妈了,肚子疼。”意晗没力气地说。任恒鸣看着她,手正要放到她肚子上,就被她眼疾手快地打掉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犟啊?”任恒鸣无语地说完,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地覆盖到她身上。
“要不要喝点甜的?热的?”任恒鸣说着,不等意晗从疼痛里缓过神回复他,便赶紧叫来一旁的空姐。
一杯热牛奶。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任恒鸣的及时补救,内外迅速升温的意晗觉得好多了。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会肚子疼?”任恒鸣侧着身看着她,问。
意晗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她垂下了眼眸。
任恒鸣看着她,心情也变得有点复杂。
或许是自己太忙了对她的关心不够。
正当他想着怎么和她就这个话题顺势服个软的时候,意晗小声地说:“我和钟医生在谈对象。”
所以不要再有多余的关心了。
一句话直接给任恒鸣干沉默了。
总之,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到酒店任恒鸣卸下行李,便把自己关在阳台外坐着。
直到齐铭洗完澡出来,看见任恒鸣还坐在阳台外面发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晚上的高层酒店,风大得可以吹死人,他是怎么做到保持这个状态这么久的?
“别着凉了喂!”齐铭打开阳台门,钻出头说。
任恒鸣没有接话,起身进了房间,坐到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倒到了床上。
“干嘛?这么丧。”齐铭经过他,踢了踢他的脚,问。
“怎么办?”任恒鸣叹了口气,似乎在呓语一般。
“什么怎么办?项目出问题了?”齐铭赶紧凑上去问。任恒鸣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摇了摇头。
齐铭见他一副颓废又抑郁的样子,得不到有效消息,他正没趣地想走开。
“我要不要和她再谈一谈?”任恒鸣问。
“谁?前女友啊?”齐铭又来了兴趣,他趴到了任恒鸣身边,兴致勃勃地问,“还没有死心啊你?”
“不知道。”任恒鸣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下,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齐铭也叹了口气,说,“谁让你欺骗我们小妹妹的感情呢?”
没来得及被他的“小妹妹”恶心到,任恒鸣却急着反驳“欺骗感情”这个诽谤言论。
“谁和你说我欺骗她了?”任恒鸣有些不高兴。
“那你怎么管不住你的好兄弟啊。”齐铭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说,下一秒就被任恒鸣踢下床。
“别胡说八道,年会我喝断片了。”任恒鸣哼了一声,说。
“那张晓怎么承认啦?”齐铭麻溜地蹲了起来,趴在床边,小声地说,“虽然不知道说的是年会还是……反正,我和意晗可都是亲耳听见的。”
任恒鸣瞬间弹坐了起来,他看着一脸单纯的齐铭,忍不住冷笑一声。
敢情自己就是那个小丑。
下飞机到酒店都晚上8点多了,意晗洗完澡正准备躺床上再好好复习一下路演内容,便听见浴室传来张晓打电话的声音。
“好,我现在下来。”张晓边说着,边从浴室走出来,她已经画好了妆,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难道是要去约会吗?
意晗正想着,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好……我现在下来。”意晗小声地说着,便看见张晓转过头来看自己。
看样子不是任恒鸣给张晓打的电话。
不然干嘛分开打两个电话,叫自己下去拿文件?明明自己和张晓就住同一个房间。
不知道是张晓的目光太赤裸,还是自己该死的心虚感作祟,意晗挂了电话,赶紧披上外套就跑。
连手机也忘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