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蒙着面纱的妇人站在医馆门口,犹豫不决。迟迟不敢迈进去,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徘徊。心里充满了挣扎与矛盾,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医馆今日……”
还没等芫华说完,她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弄得她手足无措了起来,
“您这是作甚?快起来……”芫华心里慌得一批,莫不是这群人又换了新套路害她……
那女子身姿挺拔,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她昂首挺胸语气略微哽咽:
“欧阳医师是我误会了你。将你当成了破坏我家庭之人,为此我深感抱歉。请您原谅我,若非我夫君前些时日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与我。想必我还会对你无端的误解,您是我家的恩人。也多谢你曾经救我夫君一命!”
她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直到芫华阻止了她这才停了下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必如此介怀。更何况我并不认识你”她的语气冰冷生硬。听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女子泣不成声。泪水与汗水在脸上相融,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她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黑黝黝的脸。脸颊上略微红肿,甚至还有未消下去的手指印
芫华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日闯进医馆对她言语辱骂之人……
“欧阳医师是我,那日多有得罪……”她羞愧的低垂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拽着自己的衣裳。
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两眼无神的直勾勾盯着她。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疑惑,她不明白那日将事情闹得如此难堪。为何今日又要来道歉
是真心悔改?还是新的陷阱的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俯下身子便将她搀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尘。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悔改。我都不在乎,希望你们不要在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那妇女脸色异常的苍白,欲言又止的看向芫华。嘴巴张了又张,
“芫华姐姐!我来了”闻溪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形一顿,
“你怎么又来了?”她一眼便认出了这女子。将芫华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是李宁派人散播的谣言,那日我夫君与散播谣言之人起了冲突。集市上才会传出欧阳医师您与我夫君的谣言,我却愚蠢的听信了谗言。来这里大闹一场,扰了你清净。多有得罪……”
闻溪瞥了一眼身旁的芫华,见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夫君是如何得知那人是李宁的人?而不是别人?”
那女子听着闻溪的质问,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面色如常的回应
“那人腰间挂着李府的令牌,而姑苏城只有两家姓李的大户人家。一家是李知守,另一家便是李宁。而李宁家生活极其奢靡,连奴仆所佩戴的令牌都是由石榴木打造而成。自然一眼便能认出”
闻溪看着她有条不絮的回答,不由犯了难。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让她总感觉是将她们往错误的方向引导。毕竟对于陌生人她还是要保持一些警惕……
“你可识字?”
那女子一愣,随即爽朗一笑:“我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
“既然……”闻溪抬眸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哦?不识字,我想问一下我们什么都没有问你,你便说散布谣言之人是李宁。这个我姑且算你良心发现。可是石榴木可是很珍贵的木材,这个你又该如何解释?”
芫华两人相视一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紧握拳头,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肌肉更是紧绷,显然她是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你说话滴水不漏,就像是提前演练过。到底是何居心?”闻溪站在她对面。眼神锐利紧盯着对方,她的声音低沉有力:
“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的这番话”
那女子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只是这样看着二人,
“五两银子。将你所知道告诉我……”她就这样从口袋中掏出了银子在手中颠了颠。
她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为了银子低了头,缓缓开口道:
“我只知道是一位极其俊俏的男子将这番话教给我的。其余的我真的不知情……”
“但是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芫华,眼底满是愧疚的神色。
一旁沉默良久的芫华轻叹一口气:“我不想原谅你也是真的,但是那日我也打了你。所以咱们扯平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也闪耀着泪光。泪水缓缓划过脸颊,着是带着一种无言的感动。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