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红梅气得直喘气,面对童婳一双泪眼,“你哭什么啊?有本事你打我啊!瞧你那出息,刚回到江家就学了掉眼泪这一套了!晕死,骂人的是你,掉眼泪的也是你,不是你会掉眼泪你就厉害了你就牛B了我告诉你!”
童大锤很抓狂,“堂姑,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时候婳婳还能来看你,你就知足吧你!”
童婳倒是破涕为笑,在童红梅前面坐下了。
“呵,她是我女儿,来看我也是应该的。”童红梅嘴硬道。
狱警的嘴角抽了抽。
忽然,童红梅看见童婳脸上的红肿,“婳婳,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童大锤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来看你,江太太不让,让江太太打了!”
闻言,童红梅瞳孔猛地一缩,接着眼中的黑团像雪崩一样崩塌,连同脸上的表情,全身的肌肉,她崩溃地大嚎,“婳婳!你在搞什么?以前我打你,你就跟我对打!那个女人打你,你怎么就不还手?”
童红梅崩溃地双手拍打椅子扶手,过于用力,手铐的边缘磨破了她的手腕,“合着她才是你亲妈,我不是你亲妈是吧?”
众人无语。
童婳纳罕地看着童红梅,她怎么……
她怎么仿佛从童红梅毫无修养的泼妇骂街式的眼泪中看出了一点心疼?
嘶。
童红梅指天跺地嚎了很久,最后,“大锤,你过来。”
等童大锤一过去,她一把扭住童大锤耳朵,骂他,“你这个堂表哥怎么当的?那个女人打婳婳,你不能帮她打回去吗?”
这话说的,童婳刚刚憋回去的泪丝又渗了出来。
童大锤被扯得耳朵疼,害得两名狱警又上来分解,同时警告童红梅。
童大锤捂着耳朵,“我……我……我不打女人!”
两人分开了,童红梅还试图拿脚踹童大锤,“母债子还,你不打女人,还不能打她儿子吗?”
童婳手支着脑袋悠悠叹了口气,认命了,大概她的妈也只能是这样一个乡下泼妇了。
“她没有儿子。”童婳说。
童红梅:“那就打她女儿!”
“她女儿是我。”
童红梅又嚎开了,“都这样了,你还帮着你那个生而不养的妈!她打你,你都能忍,哪一天她要是弄死你,你是不是还忍?”
童婳一个咯噔,仿佛从梦中惊醒,整个脊背僵住,弄死、弄死、弄死?童红梅知道什么?还是……她也跟她一样,从前世过来的?
“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童婳定定地看着童红梅,仔细地,不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你知道什么?上辈子,蛙背山岗?”
蛙背山岗就是童婳上辈子埋葬的地方。
童红梅懵了,“什么上辈子,什么蛙背山岗,你什么意思?你意思你现在回江家有新妈了,让我从哪里来滚哪里回去是吧?!”
童红梅愤怒而不甘,“婳婳,你别忘记了,是我把你养那么大的。一日为母,终生为母。你既然能跟我对打,那个女人打你,你必须给我打回去!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女儿我告诉你!”
童婳:“……”童红梅是不是又忘记了她是她从江家偷来的,确实不是她女儿啊。
哦,童红梅不是从前世来的。
童红梅没有前世的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