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跟上。”景明配合道。
那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那走吧。”
女子率先回到了平路上,看着景一扶着景明踉踉跄跄上了来,眉头更是皱得紧,后来走的路,果然慢了些,夜黑之后,女子带着二人到了深林中的一处山洞,又生了火,景一还勉强撑着护卫,景明早已经靠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这炎热的天,冷倒不至于,热得过分,生火也是为了驱虫蚁。
如此,虽然不习惯,但是主仆二人还是很快昏睡起来,留下女子无奈地看着二人,选择靠在了山洞门口,浅寐着,自从知道商家卷入,便知此路不平坦。
景明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被什么响声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听得洞外有打斗声,身边早已没了景一,也没了那女子,景明当即吓得出了一身热汗。
走出洞外的时候,才知天已渐亮,就见依稀晨曦里,景一正和那女子一起,挡着许多黑衣人,那女子回头见他冒出头,转身又杀了一人,而后瞬间到了景明身边,挡开了眼见就要到了他身上的刀剑。
顺便将人一道掌风,摔回了洞里。
“好好待着,”那女子回头说了一句。
景明被摔得结实,刚勉强站起来,听得,连忙往洞里的石后躲了躲,他知道那女子的身手十分了得,,此时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添乱。
果然,那打斗声不一会就小了些,到后来,便没有了。
“少爷,可以出来了,”是景一的声音。
景明出了去,见那女子正在尸体间搜寻,等探查完毕,又四处看了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景明出了山洞,又见了晨曦,他竟然在洞里昏睡了一夜,此时都还有些昏昏沉沉。
女子回头看二人,看着景一腿上的刀伤,从怀中扔过去一瓶药,“南境炎热,伤口要早些处理。”
景一感激地接过了药。
景明示意他赶紧上药,自己站好了,又走了几步,却突然往前倒去。
眼看着要倒霉地倒在一具尸体上的时候,那女子扶住了他,这才觉得他浑身滚烫,还待细看,又听得景明转身吐了起来。
女子颇为无奈又满身嫌弃地等他吐完,但还是尽力地支撑着人,女子屏住呼吸,虽稳稳地扶住了人,但绝对不去看,又示意景一不用过来。
等景明吐好了,女子才将人扶到了不远处的山泉处,“洗洗。”
景明早已虚弱地跪倒过去,不过也是正好需要,就着泉水漱口洗脸,等好了,刚要站起来,就被女子扶了起来。
“这就是圣上派来的人?就你这样,如何救商家?”女子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将手放在了他额头上,“从没有这样受过累吧?”
景明一边怕自己此时的气息唐突了人,稍微撇过了一些脸,听得如此问,又有些心虚,圣上自然没有打算派他来,是他自己主动来的。
女子对他细心的细微动作彷佛很喜欢,可是她早已见惯了这些,不以为意,又看着眼前高烧的人,又看了看山洞前的尸体,最后道:“如何称呼?”
“在下景明,这是我的护卫景一。”景明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听得问,如实回道。
“景家,拒了梁将军家婚约的圣都景家?”那女子的话里带了几分笑意。
景明自然知道自己长兄退婚一事已闹得天下皆知,怪只怪兄长痴情长公主一人,而梁家又寻回了丢了好些年的嫡长女,来信商定婚约。
一个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军,一个是文渊阁最年轻的阁主,自然是有些闲言碎语。
“是,姑娘也知晓?”景明有几分无奈,“是长兄对不住梁家。”
那女子又笑道:“你长兄,很会做人。”
说的自然是景家大公子退婚后自降品级,又以一宗泼天大案的功劳为梁家嫡女请了郡主之尊。
景明实在疲累,便不再说话。
那女子又道:“听说景二公子当时自请代兄长迎娶梁家嫡长女?”
“姑娘自然也知道在下被梁家给拒了,是个笑话。”景明有些尴尬。
女子颇得了些乐趣,还是给他借了力,对景一道:“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青竹镇,我们先去镇上,再做定夺。你带着你家少爷先去,我断后,顺便引开他们。”
景一闻言点头,他知道还有追兵,也不管自己的腿伤,背起已经明显晕过去的景明,按着女子指的路就翻山越岭而去。
可是山路难行,景一走得也并不快,偶尔还能听见身后的刀剑声。
可是景一不敢停下来,少爷的身子滚烫,两人身上还有千斤重的担子。
等景一筋疲力尽之时,也终于将少爷带到了那女子说的青竹镇,还找到了镇上的一家医馆,景一也倒在了医馆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