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说完,看着犹自看奏章的景行,问道:“咱们的圣帝,是不是很依赖长公主?”
景行抬头看了他一眼,“应该是。”
“嗯,到了定北,在长公主面前,还是我们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圣君吗?感觉,也像我们一样。”兰昼也附和道。
“可不是,先不说战神不要我们三个,我也不敢啊,那可是战神,我们圣帝在她面前,都是如此乖巧。”李尚作为武将,也附和道。
景行笑了笑,想起了那个他梦了很久的女子,为什么,在他的眼中,长公主不是这样的。
兰昼看着景行的笑,叹了一口气,“景阁主,我觉得啊,咱们还是别妄想了,长公主那样的人,不适合咱们。”
景行点了点头,“我知道,本来也就是一直仰望,那样高悬在天空的明月,你我,如何去够得着?如今,不过是终于死心了而已。”
兰昼这才放心些,“这样想就对了。”
三人还要说话,就听得李尚的属下又来报道:“少爷,那琉璃郡主又去了定北城南郊的军营,这次也是鬼鬼祟祟的。”
李尚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咱们圣上什么时候出来?”
景行想了想,安抚道:“按你们想的,那器城王是我们圣上的对手吗?”
李尚和兰昼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肯定不是,他们总以为我们圣上年轻,可是咱们圣上的心智,也不是那些人能比的。”
“那长公主又岂是琉璃郡主能比的?”景行道:“所以放心吧。”
李尚和兰昼二人这才放心些,李尚还是又起身出去了,“我还是去看着点吧,不然让她以为定北可以随意走动呢。”
“说到这里,定北那些人确实没怎么管琉璃啊。”兰昼道:“这定北也不是传说中坚不可摧,感觉像一盘散沙。”
景行闻言也皱了皱眉。
兰昼则继续猜测道:“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兰昼说完看了景行一眼,“咱们也要不要守在行宫殿外去?”
景行也有些犹豫:“可是圣上说了,不要去搅扰。”
兰昼又偃旗息鼓,“我们再等一日,明日就去,圣上再想姐姐,也够了吧。”
府城内,圣上正在厨房那里做着饭菜,并不是传言中的长公主在洗手作羹汤,暗卫则把这小小院子围成了铁桶一般,定不能让世人瞧见圣上如此居家模样。
这院子,院中有院,院外威严帅府,院内,却是南方山水园的模样,依稀,是江南水乡。
圣上亲自端来了新鲜的清蒸鱼,放到了本是铺满奏章的桌案上,配着清香的米饭,还有散着香气的莲藕汤,可是圣上却没有着急吃。
不过片刻,果然于那高墙处,飞下来一人。
不是当日在行宫救人的女子又是谁?
当日迎帝的队伍里,并没有她,并没有出现在这些人的眼中。
这女子此时一身风尘,身上发上还有斑斑血迹,虽然没有着戎装,但是不难看出是刚从战场或者打斗中回来的。
女子到了院内,果然见一身轻松休闲的圣上在等着自己,再看到桌上的美食。
已经放下剑在一旁的客桌上,在一旁好好洗了手,走到那书案上,正准备抱着汤碗先喝口汤,可是圣上比她更快,已经快速地盛了一碗,女子接过几口就喝完了,又把碗给了圣上,圣上自然而然又盛了一碗。
女子又喝了个干净,终于缓过来了,“好吃。”
圣上又坐在一旁细心地为她挑着鱼刺,将挑好的鱼肉细心地放在她眼前,果然见人终于拿起米饭吃了起来。
“最近都是这么闲云野鹤?”女子终于得了空,问道。
圣上笑了笑,“嗯,难得有人管。”
女子摇了摇头,对他此时的散漫自在无可奈何,“这手艺,倒适合跑江湖。”
“长姐说过,到了定北,任由我举止,这几年,在圣宫,时时端着,处处都是心计,实在累得很,你也是,在定北不无聊吗?偶尔也去烟雨朝其他地方走一走。”圣上宠溺地笑着,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自由,还有宁叔宁夫人的院子,父王和母妃虽然很忙,但总会尽力赶回来,直到有一年,回来的只有姐姐和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