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看着他的速度,嘴角溢出了没忍住的笑意。
这也是岭南以来,别院以来,两人真正独处的时光,虽然外面还有顾戍。
景二公子在外侧坐得端正,见那些衣裙已经没了踪影,大概是和首饰一样的结局,都进了马车暗匣中。
又看了看她的耳垂,“还出血吗?”
宁溪摇了摇头,“无妨。”
景明这才放心,“去眠山?”
“嗯,”宁溪答道:“这里的人说,一下雪,眠山就非常好看,看了眠山,去别院泡温泉啊?反正也挨得很近。”
景明自然应了。
“还有些距离,我想再睡一会。”宁溪也是真困了。
景明看了看马车,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靠着吧。”
宁溪好好地瞧着他,因为守岁,实在困,便靠在了他的肩头。
只是后来,马车摇晃,她就钻到了他的颈窝。
他微微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尽量让她睡舒适些。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眠山山脚,马车里并没有备暖炉手炉之类的,景明也已经将自己的披风都给了人,怕她睡太过,着凉,所以叫醒了人。
宁溪从他怀中醒来,还迷糊着。
“到了,能起来吗?”景明温柔地问道,又看了看那耳垂,见果然只在耳后凝固了一个小小的血球,才放心。
宁溪撑着他起身,也不知撑在何处,他闷哼了一声,宁溪实在迷糊,也未察觉,只是支起身子,打开了一道车帘,果然见外面正在下着大雪,眠山也如诗如画,可是看了看身旁的人,又想到了顾戍还在外面赶马车,便盖了车帘,又十分自然地回到了景明的怀里,甚至自然而然地圈住了他的腰。
景明自然好好接着,知道她困极,并无其他。
也并没有觉得不妥,再抱紧点更好······
宁溪支撑着最后的理智,问着外面的顾戍:“顾戍,你戴檐帽了吗?”
顾戍答道:“没有,主子不用担心,不冷。”
宁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顾戍,去别院吧,大雪,不宜爬山,到了别院,你问管家多要一件披风,再戴着檐帽,回萧府说一下,我没去眠山,回别院了。”
顾戍听得道:“是,主子。”
“走吧,”宁溪说完,便彻底再次睡了过去。
以至于到了别院,景明看着已经熟睡的人,不顾顾戍的眼神,和别院仆从的注视,将人抱回了房间休息。
宁溪从他怀中滚落下来,直接进了锦被,继续睡去。
景明看着她熟睡,虽不舍,但也顾及她的清誉,出了门,去了一趟小厨房。
那些别院的仆从这才放心些。
景明做完饭食,见她还未醒,便倚在她门外的门廊边,裹着披风,看着下雪,也别有一番趣味。
门外是美景,门里是···心上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里面有伸懒腰的声音,景明去了小厨房,端来了一直热着的粥和小菜,回来时,见她果然已经醒来,而且衣着单薄地在他刚才站立之处,看雪。
景明也不知为何,一时来了兴致,微微俯身,从膝弯处将人高高抱起,半靠在肩上,抱进了房间,放在了榻上,“吃了早点,穿厚些,再看。”
宁溪先是被抱时啊了一声,接着便是清悦的笑声,这次倒乖巧,到了榻上,取了长裳披着,看他摆放着早点,然后问道:“你的呢?”
景明嘴角溢出笑容,“可以吗?”
宁溪点了点头,“一起吃?”
景明又去了小厨房一趟,拿来了自己的早点,又端了茶和点心。
等回来时果然见她还未动,只是从开了的窗子向外看去,那大雪纷落,看得人心情甚好,“今年岭南的百姓,大概是过了个好年吧,不挨饿也不挨冻,不怕大雪。”
景明闻言,也陪她在榻上坐着,一人一盘早点,“自然,不然你我来此处干什么。”
宁溪回头看他,温柔浅笑,吃起了早点,“你做的?”
景明点了点头。
“好吃,很好吃,细腻,美味,清新,好吃,又暖暖的,像你一样。”宁溪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景明听着,看着她此时软糯的模样,忍着心中的许多冲动,只是温柔地陪着她吃早点。
“梁小姐今日······”景明欲言又止。
“今日如何?”宁溪歪了歪头,笑容明朗,眼眸里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夸夸你不行吗?”
景明又忍着,“行,多夸一些。”
吃完了早点,又喝了茶。
“好茶,”宁溪又回想起跟着他学煮茶的那些时光。
景明看着她素手中轻轻捧着的茶,并不言语。
不一会,仆从收走了碗碟,宁溪问着其中管事的,“顾戍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