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指了指一旁的屋子,“那你今天乖乖在这里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出城。”
寒潇满心期待地去了隔壁屋子,宁溪的神色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瞬间冷了下来,疑窦四起。
她从来不喜欢圣都,从来都不喜欢,因为到了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情,都可以变成筹码,或获取利益,或隐藏秘密。
宁溪回到景府的时候,景明房中的灯已经熄了,要不是齐商指路,她大概临走的时候,还得一顿乱找。
宁溪看着熟睡的人,又看着外面还在落的雪,叹了一口气。
本已熟睡的人稍微动了动,宁溪看着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来圣都就是为了见他,刚才又匆匆离去,他心里肯定也难过,如今却又不得不走,竟只能有这些时间。
宁溪上了床榻,钻到他的怀里,然后用吻慢慢唤醒了人,景明迷迷糊糊醒来,便是佳人入怀,一开始他还挣扎后退了几下,待知道是宁溪后,才将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吻得缠绵。
“睡觉还是·······”景明知道她今日刚到圣都,便生出了许多事情,怕她太累,也心疼她雪夜里来回奔波。
宁溪一把将人扯过。
景明有些心疼,试图压抑早已经燃得过分的火,“什么时候走?”
“很快,”宁溪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
景明呼吸渐乱,他知道圣都的局势千钧一发,所以也讶异她竟然这时候来了圣都,“是因为想我了吗?”
宁溪点了点头,眼神扫到了他枕边的一个包裹,他刚才好像就是抱着这个包裹在睡觉,“你要跑路?”
正要去拿的时候,本来还在解她衣襟咬她耳朵的景明竟然比她手速还快,将那包裹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然后在她有任何话语之前,将人吻到了再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待那衣裳褪尽被他情深意切对待之时,宁溪也忘了此事。
这场情事,竟然塌了景二公子的一张好床······
发生的时候,两人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不过景明将人护得很好,然后确定都无事后又埋头继续纠缠,宁溪笑得明媚,转而又被他卷入无尽的欢愉。
次日,景大公子刚好有事要在早朝前说与景二公子听,就看见自己弟弟正在看着塌了的床榻发愁,见大哥进来,赶紧放下了那倒了一侧的床幔,试图遮盖那一床的凌乱。
景大公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咳了咳,转身走了。
景二公子看着大哥猜疑的神色,决定琢磨一下要在外置办一个院子的事情。
不然就像是昨天,寒潇那样的人物一来,他就很难再瞒着大哥。
大哥精明得很,景二公子怕给宁溪带来麻烦。
又想到宁溪临走时匆匆交代的那些话,景明更是下定了决心。
这次圣都棋局,他能配合西南的那些早已布局完毕,并不需要他插手太多,只需聪明而恰好地配合几方,主要是长公主和圣上的布局。
恰好景家离圣宫有些距离,景二公子跟老太太抱怨说早上起不来,要在圣宫周围置办一个僻静的院落。
景大公子看着他表演,不过到最后,也配合着说了几句,景大公子未成家之时,也是在外置办了一个院落,文渊阁忙的时候,就不回景家。如今成家了,自然不能了。但是那院子,一直还没处置。
景二公子用一副“怎么不早说”的表情看着自己大哥。
一起坐马车上朝时,景行还是问了问。
“是府里的丫鬟?”
“是江湖的侠女?”
“不会是宁安侯吧?”
景二公子早已做好准备,自然没露馅,眯着眼睛补觉,眼睛都懒得眨一下。
景大公子什么都没探出来,最后也只得一句,“没娶妻之前,还是别乱来,尤其是如果你想娶的人,是宁安侯的话。”
景二公子转身,继续睡觉。
景大公子看了他半晌,又问了一句:“宁安侯在西南吧?”
景二公子这才动了动,颇有兴趣的转过了头,“大哥,你可知道当年圣上登基时候的事情?”
景大公子打量了弟弟好一会,“为何这样问?”
“找到了一个人,他手臂上有一个印记,彷佛是当年太医院李家的暗纹,他们出自巫族,凡是女子脚踝有暗纹,凡是男子,手臂上有。”景明道。
景大公子想了想,“是,只是李家早已没落。”
“他牵涉了一个案子,是我手中的,昨日去捉拿时,却被中途掳走了,”景明有些为难。
“什么案子?”
“就是入室盗窃的一个案子,刚好跟军武阁一掌事贪污案有牵扯,所以必须要捉拿归案。”景明见着快到宫门了,便坐直了身子。
“那个案子不是快结了吗?”牵扯军武阁的案子,景行自然也知道,而且都是在朝廷上争论过的,也是弟弟景明回圣都后办的第一个案子,因为那掌事还牵扯到后宫和外戚的势力,所以他知道,弟弟这案子办的不容易,一有线索就断,一有线索就断。
“律法阁有规矩,多的不能跟哥哥说了,其实早已可以定罪,我只是想要不留任何变数,”马车已停,景家二位公子下了马车。
景行有些担心,看着跟着的齐商,“要不把景一也给叫回来?”
景明摇了摇头,“自从我忘了许多事,他也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被调去了给总管事当差,挺好的,齐商够用,大哥别担心。”
景行这才放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