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鹰,自然自由决定起落,你值得,便见得着我,不值得,便见不着我,至于驯服……难道往日那些年,你还起了那样无聊的心思?”宁溪淡淡地,却不吃一点亏。
烟雨朗被怼得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你在我身边时,哪有那样的心思,有你在,有姐姐在,我就是最闲适安稳的王爷,可是后来你走了,不要我了,我便想啊想啊,可是总是想不到能让你回来的办法。”
“也从没离开过,”宁溪点到,“不要你的情意了,却并不是不要你。”
烟雨朗笑出了声,笑着也累,最后还是笑了几声,是无奈,是自嘲,“真的是你,真的还活着?”
“嗯,”宁溪指了指一旁的茶,烟雨朗抬了抬眉,然后给她递了过去。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死了,可是后来见你没来找朕,朕才觉得,或许你真地死了,不然,以我们的情意,你总会来找我的,带着龙凤玉令,来当朕的圣后,你却连那玉令都留在了定北,宁溪,你没有心。”烟雨朗还是有很多恨,“你让朕难过了那么久,朕差点把自己饿死······你可知道,溪儿,你可知道,虽然······但我真地爱你。”
宁溪喝了茶,茶杯茶盖碰撞的声音,在深夜的宫殿里回荡,“三年,三年而已,若是我不负人,必然会跟着死去。”
烟雨朗看着她喝着茶,说着话,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若我杀了他,你会死?”
宁溪放下茶,又想到了景明离别时说的话,和她想与他在那刻缠绵到死的欲望和不舍,终究眯了眯眼,认真思索着,“大概真的有黄泉吧?有地府?有的话,我还是去陪他吧,他易碎得像一块琉璃,还爱哭,爱受伤,没事都能自己撞别人的刀口上,又胆小,那些鬼差什么的,大概也能把他吓得半死,我怕他日夜托梦,受不了。”
她每说一句,烟雨朗脸色就不好看一份,到最后,没把自己气死,“这样的人,要他来做什么?”
宁溪笑了笑,彷佛想到了很多很美好的回忆,“会很莫名其妙,会好奇,会好奇他还能带给我哪些惊喜,他太纯粹,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美好,他待我,太真,我舍不得。”
两人便又沉默了好一会。
“两次都是故意不来圣都面圣的?”他又想起了西北王的很多事。
“嗯,”宁溪将茶一饮而尽,然后一挥手,那茶杯就安稳地落到了案桌上。
烟雨朗看着她的小动作,宠溺地一笑,又想起当前的情况,又掩住了笑,“那现在怎么回来呢?”
“要寒潇的解药,红绫收到了你的信,只是她不在北海,辗转此时才知道,”宁溪说完,瞪着他。
烟雨朗岂能想不明白,“是你带他走的?难怪找不到人,那毒的解药,不在我这里,在大圣妃那里。”
宁溪看了看他。
烟雨朗与她对视着,彷佛珍惜着能与她如此的每一刻,因为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把她弄丢了,可是,她却还是愿意做他的西北王。
直到宁溪转过视线,烟雨朗才落寞地低下了头。
好一会,才听到他的声音,是藏了多年的真相,他不敢去揭开的过往。
“那时候,因为你们还没从定北回来,先圣便把我接到了圣都,一起等你们回来,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找先圣检查那几日的功课,可是我看到的,是先圣和岳清婉·····
他们······
我最喜欢姐姐,她与先圣就要成婚,怎么可以······
还没意识过来,我就拔了寒潇的剑,要去杀了岳清婉,你知道,岳清婉为首的那群都中贵女虽然总是跟在姐姐身后,但是背地里,却总是说姐姐的坏话,我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