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并列而立,看着拦住去路的谢挚,并不认得,还是身后老人说了,才知晓眼前的人,以前也是定北军中人。
“是谢将军带人来支援吗?”大少岳武山问道。
谢挚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朝后挥了挥手,林安便将绑着的岳文玉送到了军前,“这人,大少可认得?”谢挚道。
早有人看了出来,“是岳军帅!”
“军帅!”几少着急喊着。
那五少和七少,已经驱马前来,想要救人,可是转眼就已经连人带马跌落深坑,转瞬飞上来的时候,又被突然袭来的箭拦住了上来的路,双双都已中箭,再也没有上来的力气。
这一下,就仿佛斩断了定北军南下的气势。
大少带人往后退了些,警惕地看着狭道两侧,果然见不知何时,狭道两侧都站满了弓箭手,可是这狭道不甚高,他们带着人突围,也绝对有把握,当即挥动旗帜,示意步兵兵分两路上狭道清除弓箭手,可是上去几百人,都瞬间销声匿迹般,不再有回应,如此四次,都无结果。
士气便又大大折损。
几人看着那边被捆的军帅,又看了看不时传出声音的七少和五少,一时竟然生了好多惧意。
“军帅,是怎么回事?”大少看着一直冷眼看着,并没有说话,对一切好像都无动于衷的军帅,心下更是慌张。
岳文玉看着几人,脸上看不出悲喜,好像此时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问道:“带了多少人?”
大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岳军帅为何有此一问,把自己的兵力都暴露给对方,但见军帅都问了出来,便如实答道:“三万在这里,三万守城。”
那岳文玉听闻,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彷佛痛苦不已,大少正要说什么,就见岳文玉竟然跪在了兵前,也不知朝哪里喊道:“少帅,是属下起了反心,是属下要去救长公主,与这些人,与兄弟们都无关系,他们是被我诱导,求少帅饶他们性命。”
全是兵马但却寂静得可怕的狭道上,并无回声,但是不少将士听得他口中的少帅,队伍便有些松动和低语,能被岳文玉称为少帅的,便只有那一人,后来还是岳文玉更得长公主的信任,军中事务才慢慢都交由岳文玉来处理。
二少实在看不下去,他武功又是最高的,五少七少因为骑了马落了深坑,他便弃马,用轻功踩过狭道,眼见着就要抓到岳文玉,却瞬间被数箭穿心。
“军帅!”二少重重摔在地上,不过唤了一声,就已经没了气息。
岳文玉看着,痛心疾首,“少帅,求你了,饶过他们吧,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圣上杀了长公主,定北自然安定,不能把定北的兵马都折在这里。那是公主的兵啊,也是你带过的兵啊!”
谢挚带的兵依旧安静肃杀,但是定北队伍里的骚动却越来越大,刚才乱的士气竟然有再起的样子。
但片刻,从那狭道上方,传来一道声音,“你始终太高看自己了。”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楚地传了很远。
大少三少四少六少看过去,见那狭道巨石上站着的人,正是少帅。
他们因为要从少帅手中夺权,所以或多或少都暗地里使过手段,即使少帅从来都没有对这些手段做出过反应,也从来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
少帅只是在长公主亲自下令的时候,神色才有伤心和难过。
他们这些人,从来就没入了少帅的眼,手段用尽,也伤不了她分毫。
但是他们知道,少帅有资格。
定北队伍里有老人的,已经不少人喊了出来,“是少帅。”
宁溪一身戎装,身后一人却拿了好几面旗帜,见定北军越来越吵闹,那人挥了挥蓝色旗,整个定北军竟然瞬间肃穆,不再有骚动。
几少看着,竟然都有羞愧,这些对岳军帅忠心的人,竟然还是能被她轻易调动。
“我本可以在定北城就把你辛苦培养的这十少杀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任由你们带大军到此的原因,”这话是对岳文玉说的。
岳文玉看着她,悔恨道:“他们是被我蛊惑,是我错了,求少帅不要赶尽杀绝。”
宁溪笑了,看着他,“你心计果然厉害,此刻还想拼死一搏,辱没圣上名声,长公主在圣都甚好,造反的,是你岳文玉,本帅奉长公主的命,平定北之乱,这定北兵符,你们可还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