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将军听得,又晃了晃,“难道真要杀?”
宁溪沉思片刻,“我不知圣上的意思,南方发生了一些事情,圣都也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做。”
那白发将军颤巍巍靠在门边,宁溪看过去,“坐不了吧?要找个椅子靠着吗?”
那白发将军瞪了瞪人,“不劳少帅费心,还死不了,你劝劝圣上吧,保住长公主的声誉,于天下家国都有益处,这定北虽然服你,但是多少人还是在乎长公主的生死的。”
“杀了长公主,是会乱一会,但是也可立威,司徒捷已经被杀了,老将军知道吧,天下军部如今已尽归圣上手中掌控。”宁溪点出道,“西北已有王,可替长公主的名号镇住天下,在世人眼里,岳文玉就是长公主,长公主就是岳文玉,所以岳文玉反,就是长公主反,若是连反贼都不杀,圣上如何立威?”
老将军越听越惊心,“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长公主只能一死吗?”
“老将军今天是来探我口风的?那我倒要问老将军,如若圣上真的杀了长公主,这定北军难道还要反?”宁溪的声音已经很冷。
老将军身形不稳,好一会才站住,“自然不能,有少帅在,定北乱不了。”
宁溪冷冷道:“这定北军,是真地被圣上惯坏了,都到什么时候了,不想着安分一些,还要凑在一块,推了老将军出来当说客,你们觉得将士死的还不够多,圣上那边要杀长公主的筹码还不够重,还是你们觉得圣威仍可欺?”
一群迂腐者。
又或者是不死心。
圣上连长公主的身世都未说出,又怎会杀了她。这群人,不过是岳文玉余志而已。
那就,再见些血吧。
老将军跪了下来,叹声道:“老臣知道不该说这些,可是总是想起先圣。”
宁溪并没有去扶人,任由他跪着,“老将军昏庸了大半辈子,遇事不决,拖泥带水,看不清局势,又喜欢假仁假义,怎么,圣上与长公主,比不得你们与长公主亲厚?”
老将军连忙道:“老臣不敢。”
宁溪又扔了一根柴,厨房里已经有鱼和配菜的香味,“老将军还是回去写一封罪己书吧,想想这些年,是不是助纣为虐,别以为你帮岳文玉做的那些事情,本帅不知道,留你一命,也是因为你是先圣的老臣,你还有脸提先圣?”
宁溪起身,看了看鱼,对老将军说道:“老将军还是走吧,一动不如一静,还有挽回的余地,更不要累及家人。”
老将军方才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少帅府。
宁溪看着他的背影,眸子凝了凝,但愿自己的话,这些人能听得进去。
不一会,谢挚和林安把岳文玉带到了少帅府,便又匆忙走了,忙啊。
宁溪正吃着鱼,看了看被扔在院子里的人,又回去继续吃鱼。
到底是岳文玉看不过她这样,虽被绑着手,但终究坐了起来,“宁溪,你想怎么样?”
宁溪小心翼翼吃着鱼,说实话,自己的手艺还是不太好,即使之前为了照顾景明,学了些,但还是没有景明的手艺好。
是真的很想他啊。
像一个女人想一个男人那样想他。
所以,早点结束这乱局,好回去找他。
岳文玉长得很好看,还有种上位者的矜贵和沉稳,即使此时的狼狈,但还是勉强有些形象,就是因为这皮相,还勉强能配长公主一些,才忍了他这许多年,宁溪吃完了一半的鱼,也没了胃口,看了他半晌,看得岳文玉心里发慌。
宁溪放下筷子,走到他前面,手指在他身上几处点穴,在岳文玉惊讶的脸色中又拿出一个小药瓶,拿出了一粒药,迅速干脆的喂给了岳文玉,这一切做完后,宁溪拿出匕首,替他解绑,“任老头和小不点还在府中,自己去找他,找些吃的,或沐浴或休息,都随你,只是,不要动其他的心思。”
岳文玉知道她封了自己的功法,那药力更是软筋散,此时他连站起来都费力,但到底是站了起来,“你不杀我?”岳文玉好像有一点不理解。
宁溪又回去坐到了餐桌前,继续吃起了鱼,“你的命,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