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本来就姿势费劲,见他还添乱,费力拿了条布巾,再细细擦了擦后背,起身,脱离那缠人的怀抱,一手将人按在了床榻上,“听话,府医说了,这十几天,不能乱动,也最好一点也不挪动。”
景明的手跟缠上了她的腰似的,不放手,“应该可以,我不乱动。”
宁溪想了想,又看了看还没清洗的下身,伸手点了他的穴位。
嗯,这下清静了。
宁溪快刀斩乱麻,脱了那早已被府医撕了一截的裤子,还有亵裤,然后迅速清洗,倒不是她有多洁癖,只是他是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定北的,不清洗的话,可能睡得不舒服。
又拿了干净的中衣为他换上,不过看到那起来的事物,宁溪还是解了他的穴位,将还没穿的上衣扔给他,“自己穿!”
景明揭了眼睛上的腰带,看着出去倒水的人,只得乖乖穿上衣服,偃旗息鼓。
宁溪好一会,才又进来,身后跟着提了两桶水的谢挚。
谢挚看着躺着的人,又看了看忙着的少帅,对景明道:“在下谢挚,少帅的副将,你是景明?”谢挚对景明的了解,只是听商楚提过一句,他自然也不会问林安,怕她为难,所以猜测道。
景明十分自然,支起上半身坐起来,行了平辈礼,“在下景明,少帅的人,幸会!”
宁溪手顿了下,看了景明一眼,又将手中皂膏扔回托盘,看着谢挚,“很闲?”
谢挚连忙摇头,“没,很忙,那我先走了。”
谢挚朝景明笑了笑,“景大人,可以啊!”
不过,在宁溪生气之前,一溜烟跑了。
宁溪走到床边,景明拉着她的手坐在身旁,将人好好抱着,“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就是,想你了。”
宁溪知道他平复了情欲,也好好地抱着他,“我知道,只是,若是不受伤,我们就可以,你想要的,我都给,所以,以后还受伤吗?”
景明听懂了话里面的打趣,无限惆怅,“以后不会了,以后乖乖的,走路骑马慢一些,保护好自己。”
宁溪浅笑,眼中温柔,不忍再多说,只是拿了一缕他稍微枯燥了的头发,“再洗洗头,洗洗脸,然后吃饭?”
景明点头,一下一下,碰着她的肩,宁溪有些痒,也有些暖,“躺下,头伸在外面。”说着,帮着人一点一点挪了些,尽量不再动那条腿。
宁溪为他洗脸,又洗完头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又细细为他擦干长发,让林安准备了炭火,等头发都干了,梳得顺滑,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摆好,盖上了被子。
宁溪已经被热出了薄汗,见他睡着,也不叫醒他,只是自己去厨房烧了火,不让熄,等人醒了,好热饭吃。
因为少帅府人少,就几个护卫加任老头和小不点,还有几个粗使的婆子,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来。
都忙完的时候,见谢挚正在院中坐着,宁溪走了过去,知道他是在等她。
“少帅喜欢这样的生活?”谢挚问道。
“什么样的生活?”宁溪看着自己的副将,貌似懂得他的问题,又怕会错意,所以再问一句,知道他大概是在说自己和林安的事情。
“有一个牵挂的人,这样,琐碎,且牵绊,”谢挚的话,也很迷茫。
宁溪看着她,微微一笑,她和谢挚是少帅军里最奇葩的存在,行事果断,懒得讲情理,是最好的搭档,但却从来没有异样的情愫,所以见他此时也是为情所困,自然想到自己和景明,所以,也有些感同身受,“嗯,以前没想过,遇到后,就莫名其妙,刚刚好,很安心,几番折腾后,发现离不了,比如此时,见他来了,我的心才满了,好像又有了生机。”
谢挚仿佛懂得这些话里的那些挣扎,“我怕自己不够好,我怕自己辜负她。”
宁溪笑着,“我家林安是什么都好,可是,你也不错。”
宁溪想到自己折腾景明的手段,还是善意地提醒道:“你,还是好好珍惜一下,不要任性,林安性子倔犟,你若是有迟疑,或许会错过她。”
谢挚垂眸思索,点了点头,“林安说,喜欢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