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看向沈姣姣,冰冷的目光毫无波澜。
他淡声开口:
“这是她应得的。”
血线完全消失的一刻,沈姣姣惨叫着昏了过去。
而燕宁眼底,那最后一丝不忍也彻底散去。
他对沈姣姣,本就只是个儿时玩伴的交情,生活中有她没她,对他根本没什么区别。
而经过这件事后,他恨不得一辈子不要再看见这女人,会反胃。
云清清长出一口气,收回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
燕宁目光落在她脸上,手臂微微抬了抬,又垂眸放了下去。
他收拾心情,转身去向老夫人报平安。
老夫人又将他拉回来,对着云清清千恩万谢。
云清清淡然一笑,瞧了一眼凄惨躺在地上没人管的沈姣姣:
“刚刚没有吓到伯母吧?”
老夫人恨恨剜了一眼沈姣姣,啐道:
“一想到她对我儿做的事更过份,我就恨不得她多遭些罪才解气!”
云清清离开时,老夫人一直送到大门口,还拉着她的手叮嘱,以后有空常来,若有什么难处一定不要客气。
马车远去,老夫人目送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幽幽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
燕宁把云清清送回了摄政王府。
她朝大门走去时,忽听燕宁在身后唤了声:
“王妃。”
她一回头,就见燕宁一袭青衫挺身玉立,朝她揖手深深躬身。
他并未发一言。
云清清淡然一笑,回身端端正正回了个福身礼,转身进了王府。
……
……
萧长珩的疗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云清清总觉得,这人最近有些过于安静,不管是泡药浴还是施针时,除了必要的对话外,他似乎总是在发呆。
也不像平时没事时那样手里至少拿着一本书翻阅。
他就真是纯粹的发呆。
云清清本就不是多事的性格,也还是觉得这人沉默得古怪了。
但她又想着或许是疗程马上结束,他很快就到了验证自己能不能重新站起来的关头,心中忐忑才会如此。
可能等真正治好了腿,这人就好了吧?
云清清觉得很有可能。
反正就最后这几天,她便也没再多探询。
原本这几日云清清不打算再出门,天命阁暂时歇业中。
她想着等治好他的腿,便可以将和离提上日程了。
等到时候她恢复自由身,就算住在天命阁也没问题,有大把的时间炼体、修行。
到那时就又可以跟前世一样,心无旁骛地专注修行了,云清清很是期待。
不过这一天大清早,她正在配制最后阶段的药浴,巧儿匆匆跑来。
“小姐,天命阁派人来寻您,像是有重要的事。”
云清清微微一愣,说道:
“知道了,让人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来。”
她加快速度配好了药,安排萧长珩下了水,便去了前厅。
来的是怜夏。
她一见云清清,就匆忙迎上来道:
“阁主,今天本是按您的吩咐,没有开门营业,但却有客人来了,掌柜的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才让我来寻您救个指示。”
云清清一愣:
“没开门营业,却还是有人进了门?”
天命阁正常经营时,也是只有因果到位的人才能进门,而闭门歇业之时,对普通人是全然不可见的。
这时还能进门的人,绝不简单。
云清清面色严肃起来: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她让下人给萧长珩留了言,便换了身衣服匆匆出了门。
来到天命阁,一进屋云清清就又有些意外。
屋内坐着一个衣着简朴的女人,还有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男孩子。
那女人看着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云清清的目光又落在了小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