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子跟几个嫂子正在做饭,一看宝昌进来就逗话:“哟,姑爷来了,那就别闲着了,去跟金凤子抱个柴火吧。”把金凤子和宝昌推了出去。
柴火就堆在东屋后面的墙根,金凤子在前面,宝昌在后面跟着。看着金凤子的大辫子,宝昌想起了自己的辫子。满洲国刚成立时让留辫子,宝昌也留了,有半胳膊长。高柱左看右看不顺眼,半夜偷偷地给他剪了,弄得宝昌难受了一段儿,要不他怎么对金凤子的辫子这么感兴趣呢。他特别想把金凤子的大辫儿拿到手里玩上一会儿,闻上一闻,绕在手里,再轻轻一拽,把金凤子的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抱在胸前。
到墙根儿也没有几步远,金凤子一回头,指着苞米杆子说,“抱点儿这个吧。”
宝昌弯腰拿了两捆,金凤子说,“抱一捆,一会儿再来抱。”
这种暗示,宝昌哪能不清楚,就乖乖地拿了一捆回去。
一进屋,几个嫂子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拿过笔杆子的干活就是不行,就抱了一捆回来。”
金凤子也跟着笑,竟然没有为他辩解。
宝昌很懊恼,可又无从发泄。
几个小脚的女人说:“新姑爷,快再去抱啊,杵在这儿。”
宝昌看着金凤,金凤子像是啥也不知道似的,没理他。宝昌只能是自己又出来,边走边寻思,“她不是想出来吗?为啥又不出来了?”
宝昌这回抱了两捆苞米杆进了屋,女人们又笑了起来,“哎哟,这姑爷子真实在,一捆就够了,送回去一捆吧。”
宝昌想扔在那儿不干了,金凤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羞答答地走过来说:“走,我跟你一起去。”说完又是走在了前面,给他开门,宝昌只好又拿起一捆往外走。
这回金凤子走在了宝昌的身旁,边走边斜向上方看宝昌,那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会说话,似乎在说:“你稀罕我吗?”
宝昌也在心里感觉:“稀罕,可你唱的这是哪一出?”
“我就是看你老实不,以后能不能听我的话。”“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听你的。”
“我愿意。”
在无声之中两个人交流着,宝昌把苞米杆扔在垛上就想往回走,金凤子又重新给码了一下,看着整齐了一些,才跟在宝昌的后面走到了门口,宝昌让了一下,想让金凤子先进屋,金凤子忽闪了一下大眼睛说:“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