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机场和守城的国民党军队都知道共产党军队已经集结,所以撤回了哨兵,专心布置城防。在夜色的掩护下,王福国的马队一个急冲锋就冲进了机场,把提前捆好的手榴弹扔到了油库里,飞机上,不到两个时辰就把飞机全都破坏了。
在机场休整了两天,也有零星的国民党队伍想过来把机场夺回去,都被他们给打回去了。他们接到了命令,把骑兵都留在了这里,王福国破格提升为一师四团一营的营长,火速和步兵团会合准备进攻四平城。王福国都没来得及跟手下的连长见个面,就一起冲进了四平城。
上面给的战略布置是一个营负责一条街,王福国手里有三个营,从东面攻了进去,本以为区区的一条街而已,又不长,却没想到却死了好多人,他自己也受了伤。他的伤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手术完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没事就在医院里转悠,遇到心情低落的战士就给他们讲几句,提升一下士气。
这天他正在给伤员讲打日本的事,忽然医院外面响了几枪。紧接着几个战士跑了进来,喊着:“来胡子了。”
医院周边安排了一个排的战士守卫,这里是北满,国民党的兵一般不会走得这么深,再往北还有北蒙的自卫军驻扎,也有苏联军队偶尔巡逻,所以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儿。
看战士慌张的样子,事情估计挺严重,王福国也跟着进了院长办公室。
小战士正在向院长报告情况,其实也不小了,在抗联里,只要是一年的兵就都是老兵。小战士对院长说:“是老北风。”
在东北的胡子里,提起老北风没有不知道的,那可是一个大绺子,前几年他抢了日本人的物资,让日本人给飙上了,一直跟着他们,打是没打着,可差点儿给撵死。这几年没人管他,他又兴通起来,还把铁岭的四月红,太平川的胖头鱼绺子给收编了。俨然成了一只战斗力不小的作战部队,也听说他们跟国民党走得挺近,也可能受了国民党的什么好处也说不定,这次来到这里肯定是有备而来。
院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医生,虽然这事经得多了,可还是不免有些惊慌,他边问边推眼镜,“对方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百多人吧,清一色都骑着马。”
“这么多人,咱们的哨兵都哪去了,就没发现吗?咱们的人倒是挺多,可都是伤员,要不就是大夫、护士,这可怎么办?”
“对方是胡子,哨兵肯定是牺牲了,他们擅长干这个,尤其是晚上。”王福国一挑帘进了屋。
“是王营长,这可怎么办?跑也来不及呀。”院长焦急地说。
那个战士也眼巴巴地看着。
“别急,这位小同志,你细说说,胡子离咱们这儿还有多远?”
“报告首长,咱们的哨兵是布置在十里地以外的,各个方向都有。这股胡子搞不好是从南满过来的,北满、东满咱们的人多,他们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没人发现。西满那边有蒙古跟苏联红军也过不来。”
“我问你离这里有多远?你哪那么多废话。”
“报告首长,大约有七八里路。”其实,这个小同志说得对,王福国想,胡子能绕过重重关卡来到这里,肯定有人给指路。肯定内部有人叛变了,这回打四平出来的急,有走的慢的可能让人给抓住了,那也没招儿啊,顾眼前吧,等过了这一关再往上报,看能不能揪出来,“你们谁负责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