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打我,我求你也没用,我找父皇去!”宁阳撇开手中鞭子,转身出了敬邺宫。
“二公主,你身上的伤……”繁花跟在后面道。
“怕什么?给父皇看了正好。”宁阳道。
早朝方散。
永平帝刚刚离了大殿回到偏殿,就见宁阳领着几个宫女急急走来。
走得近些,细看她脸上有些伤痕。
“父皇!”宁阳未至近前,已开口叫道。
待走到跟前,也不行礼,向永平帝道:“我不要嫁什么萧家!”
永平帝也素知她母女二人脾性,此时听了宁阳这话,知道是她二人已冲突在先了。
“宁阳,又跟你娘吵架了?”永平帝皱眉道。
“父皇,我不要嫁萧家!”宁阳也不答话,只向永平帝道。
“这件事,还需商议。”永平帝道。
“不需要商议,那个萧恒期想都别想!”宁阳挑着眉道。
“宁阳,你跟我进来。”永平帝道。
说着踏脚进了偏殿,回头向常福道:“你们都在门外,不许其他人进来。”
“是。”常福应道。
永平帝领着宁阳进了殿中,回身关了殿门。
“宁阳,萧丞相家三公子,虽然性格温和些,但是文才武略也很出众,你这样脾性,正好相补,定能夫妇和顺。”永平帝向宁阳和声道。
“他哪儿是温和,他就是窝囊,我才不要嫁这样的人!”宁阳道。
“你娘也是为你着想,才让父皇我推掉蒙家,都是为你好啊。”永平帝叹道。
“什么?!”宁阳初闻此言,忙又问道:“父皇,你说娘推掉了蒙家?!”
“是啊,昨夜孤王去敬邺宫,跟你娘说起蒙家提亲之事,她不愿你……”
永平帝话尚未完,宁阳已抢道:“父皇昨夜去敬邺宫,是说蒙家提亲的事?”
“是,不过……”永平帝道。
“这么说,蒙家也来提亲了?”宁阳喜道。
“昨日午后蒙将军与孤王说起过这件事。”永平帝道。
“好!父皇,我就嫁蒙家!”宁阳眉开眼笑地道。
“这……”永平帝望着她的模样,倒有些疑惑了。
这母女俩,怎么一个抵死不愿,一个一听了要嫁蒙家就一反方才的一脸不痛快反而兴高采烈的。
“宁阳,你跟蒙家四子……”永平帝望着宁阳沉声道。
“是啊,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宁阳朗声道。
“你、你怎么……”永平帝有些怒道,“你可是公主!”
“他也是将军之家,我们自小就一块儿玩,我就是喜欢他,有什么要紧?”宁阳道。
“你、真是太胡来了!”永平帝愠怒未消。
“父皇。”宁阳忽然双膝跪地,与永平帝叩了个头,扬起脸来笑道,“我就嫁蒙家!”
她这一俯身,永平帝却看见了她身上交错的鞭痕,还透着新鲜的血迹。
“宁阳,你这伤!”永平帝惊道,“你娘下手怎么这么狠……”
“父皇,我知道娘想让我嫁萧家,怕我守寡。”宁阳道,“但是,我就要嫁蒙家,父皇也不会让我守寡的。”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还须跟萧蒙两家商议。”永平帝道。
“父皇答应了我,我才回去。”宁阳仰着脸望着永平帝道。
“宁阳,你先回去,你的话父皇会记得的。”永平帝道。
“好。”宁阳立起身来道,“那我就先回去,父皇别忘了我的话就好。”
说完果然开了门,领了繁花、玉锦等回了旭阳宫。
宁阳方离去,御医馆来人奏报,二皇子已随两位医士前往宣州疫地。
永平帝吃了一惊,但此时,却不能派人去追。
沉吟一回,只道:“熙昌志在医药,去疾安病乃医药本分,就让他去吧。”
清早,迟凛急急赶到蒙府。
“长风,你怎么来了?”蒙翰振迎出道。
“蒙四兄,”迟凛与他拱手见礼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昨日园中新进了一些荷花,不如一起去看看。”蒙翰振道。
“好。”迟凛道。
“请。”蒙翰振在前,迟凛在后,两人同入后园。
一位十七八岁的藕衫女子自另一廊下远远见了他二人,也不招呼,自拐入另一月形拱门。
蒙府花园虽不如御花园那般大,但亦颇有规模。
一片碧绿的湖水上新植的荷花尚未见花蕾,圆润翠绿的荷叶连绵开来,亦别有韵致。
两人立于沁香亭中,正好将满湖翠绿收入眼底。
“长风,你看这新荷如何?”蒙翰振眺望着湖面微笑道。
迟凛却无心欣赏,皱眉望着他道:“蒙四兄,萧家亦向皇后求娶二公主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蒙翰振道。
“那你还不快想想办法。”迟凛道。
“二公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蒙翰振侧头望着迟凛笑道。
“那皇上的意思呢?”迟凛道。
“我已经跟爹提起过跟二公主的事,他会看着办的。”蒙翰振道。
“万一皇上执意不顾二公主的意思呢?”迟凛道。
“长风,该担心的人,恐怕不是我。”蒙翰振望着迟凛,眼含深意,微笑道,“二公主什么时候输给三公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