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就站在她身旁。
其他人却不见踪影。
榆儿向幽绝走近,打量了一回马车,摇了摇头道:“这马车也太朴素了些。”
栗原也是一脸不屑:“你就给找这么一辆破马车?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嘛。”
幽绝已经是挑了华丽的马车了,这两人却你一言我一语地嫌弃。
幽绝心中知道他们故意找茬,但榆儿还在自己掌中,暂时也就忍了。
榆儿看幽绝脸色不甚愉悦,此时也没必要挑毛了他,便道:“罢了,就将就一下吧。”
说着跳上了马车,掀起帘子坐了进去。
栗原瞪了幽绝一眼,也跟着钻进了马车。
幽绝则坐在外面驾车的位置上。
榆儿掀起帘子对他笑道:“走吧。”
“去哪儿?”幽绝问。
“走东门吧。”榆儿道。
爹娘他们走的是西门,正要与他们方向相反。
幽绝把马头调转向东门出发,又道:“究竟去哪儿?”
“听闻河登州有座万曲山,风光秀丽、凉爽宜人,我们便去那里避避暑。”榆儿道。
“避暑?”幽绝皱眉道。
师父日夜受着痛苦折磨,她竟然要去避暑?
幽绝勒停了马,跃下马车,对榆儿道:“你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暑气炎热难挨,还有比找个清凉的地方、身心自在更重要的事吗?”榆儿望着他笑道。
幽绝眼神冷冽地盯着她:“我是说过可以替你达成你要做的事,可不是说有闲工夫陪你闲逛,浪费时间!”
“唉,”榆儿叹了一声,脸上忽然哀怨起来,“人家生来最怕暑气了。这天越来越热,要是没有一个清凉爽快的地方,怕不是被暑热熬死、也要气闷抑郁而死了。”
“你不是有雪山晶吗?”幽绝冷着脸道,“用它降温不就可以了?”
榆儿瞪大了眼睛:“时时刻刻都驱用法力,那岂不是要力竭而死?”
幽绝不想跟她多纠缠:“你换一件事。”
榆儿变了脸色,一甩帘子从马车里钻出来,就站在驾车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幽绝:“口口声声说要帮我,昨儿晚上才说的,不管什么都会听我的话,可是今天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诸多言辞,你根本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幽绝胸中又气又恼,眼中怒火再次燃了起来。
他心中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拽到东海去。
但目前这么做毫无意义。
榆儿跳下马车,狠狠地瞪了幽绝一眼:“你不愿送我就算了,我自己有腿、自己去!”
栗原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栗原,我们自己走。”榆儿向他道。
说着就迈步往东门方向走去。
栗原一边跟着榆儿走了去,一边回头向幽绝笑道:“你不去那是最好了。”
幽绝怒瞪着榆儿走远的背影一会儿,跳上马车,架着车赶上了他们:“上车。”
榆儿一看他赶上来,心里暗笑,与栗原两人互望一眼,一起坐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东门后行了有半日,榆儿估摸着爹娘、小弥他们也已走得远了。
榆儿打开车帘,向正在赶车的幽绝道:“坐了这半日,有些疲累,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幽绝就停了马车。
榆儿和栗原跳下马车,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舒服。”栗原道。
“我们就附近走动走动,舒散舒散筋骨吧。”榆儿道。
“好啊。”栗原应道。
两人就往一侧的树林走去。
幽绝就跟在他们身后。
榆儿忽然捂住肚子,眉毛结在一处,哼哼起来:“我肚子好疼,恐怕是要那个。”
栗原会意,回头对幽绝道:“你别过来了。”
幽绝就停下了脚步。
榆儿捂着肚子就往前走。
“喂,你背过身去!”栗原又朝幽绝喊。
幽绝也觉不便,依言背转了身。
栗原慢慢向后退,忽然展开了一双巨翅。
榆儿立刻跃上他背上。
栗原扇动一双巨翅,飞向空中。
幽绝惊觉不对,回身一道白光随即切出。
榆儿冰轮在手,划出一道侍之狱冰墙,挡住了这道袭来的白光。
冰墙随之碎去。
幽绝恼怒一下,两道雪染千练红白光芒紧随而至。
榆儿再次驱起冰墙阻挡。
趁着这一点间隙,栗原已飞上青空,展翅飞远了。
幽绝在下望见他们越飞越远,一时间怒不可遏,一杖红光扫出,眼前树木霎时倾倒无数。
榆儿与栗原两人摆脱了幽绝便直往宣州而来。
宣州在净月城西南一千里处。
两人次日便已来至。
“你知道宣州哪里闹疫病吗?”栗原向乘于背上的榆儿问道。
“不知道。”榆儿答道,“这么大的事,下去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找谁?”栗原道。
“哪里消息最灵?”榆儿道。
“知道了。”栗原道。
两人下得地面,寻了一家酒家,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一笼包子。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将一碟牛肉放在桌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