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也死了吗?
“他死前的住所似乎没住几个月,那他之前住在什么地方?”榆儿道,“迟校尉,你可有查到吗?”
“萧二哥给我的卷宗里,并没有记载。”迟凛道,“也曾问过他,他道此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并无详细记载。”
“这制卷宗的也太草率了吧。”栗原摇头道。
几人边说边走,忽见一件东西迎面飞来,打向中间的榆儿。
栗原忙上前伸手接住。
再看三尺远处,立着一个青色长衫之人。
青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半边右脸。
栗原侧过身子,将榆儿挡在身后。
“幽绝!”榆儿却已看见了那张脸。
“幽绝、哥哥……”小弥亦轻声唤道。
“是他?”迟凛认出来人便是方才萧府中为自己指路之人。
“你认得他?”榆儿向迟凛道。
迟凛便将萧府之事说了。
“他怎么这么热心?”榆儿撇了撇嘴道。
小弥的眼光锁在幽绝身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榆儿再看栗原手中,像是卷着的两封信。
“给我看看。”榆儿向栗原道。
栗原瞪了幽绝一眼,自己展开了信来。
取出火折子,看得几行,不觉愕然,递给了榆儿。
榆儿与迟凛同看,亦是大惊。
小弥却只望着幽绝。
幽绝却并不看她。
小弥咬了咬嘴唇,向幽绝走去。
“幽绝哥哥,你去哪里了?我们离开兰沃村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所以……”小弥道。
幽绝看了她一眼,却没答言,仍望向榆儿三人处。
小弥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头不语站在他身边。
榆儿三人看了这两封信。
一封称孟福满乃是故人之子,令药监总使擢封孟福满为药吏,一封令擢升为药监郎官。
落款处署名竟然是——萧恒峰。
“看完了?”幽绝望着榆儿道。
他眼中似乎并没看到其他三人,只盯着榆儿。
“看完了。”榆儿亦望着他道。
看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走吧。”幽绝只道,转身向前走去。
小弥亦跟了上去。
榆儿三人便也跟上他。
走得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来至城西一处高墙深院。
气派的石狮分守两侧,大红朱门上金环巍巍。
门上却未挂匾额,不知是何处。
幽绝上前推门,门便开了。
空旷的院中只寥寥生着几株高柳梧桐。
穿过庭院,走过曲廊,来至一处室内。
这间屋子只得一张红木床,连一张桌子、椅凳也无。
这样的深院朱门,怎么内里却这般寒酸?
榆儿等只觉诧异。
床上躺着一个绫罗裹身、体态微胖、三十来岁的妇人。
脸上未施脂粉,倒有一条深深的剑痕,自眉间直划至颌下。
这伤痕尚很新,只有些干去的血渍,未及结疤。
她的脸显得有些惨白,只怕身上也有些伤,而且不轻。
幽绝在她肩头拍了一下,妇人睁开眼来。
见了幽绝,忙挣扎起来。
榆儿想上前扶她一扶,栗原却拉住了她。
小弥便也刹住了脚步。
“人已来了。”幽绝向妇人道。
“是。”妇人立于地上,低头应道。
“姑娘,”那妇人向榆儿道,“民妇孟李氏,是孟福满的妻子。”
此言一出,榆儿、栗原、迟凛不觉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