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金甲国师魑礼?”幽绝道。
“正是,小子,你还有些见识。”魑礼道。
“正好,纳命来吧!”幽绝口中道,秋江血玉的红光已飞向魑礼。
魑礼并未闪避,那道红光切在他身上的黄灿灿的金甲上,发出清脆的仓啷声。
金甲却只微微裂了一条细细的长缝罢了。
“果然有些法力。”魑礼哼道,“还从未有人能损我这金甲半分,今日饶你不得!”
说罢取了一个骷髅头拿在手中。
幽绝已不再与他多言,红光再次卷向他。
这次,直向他脖子以上卷去。
魑礼跃身闪开来,催动手中骷髅头,一阵青烟冉冉飘出,化作一架白骨。
这白骨手执一把生了锈的大刀,向着幽绝便砍了过来。
幽绝将夕瑟光壁护住自身,那刀却生生地划开了白光切向他。
鲜血立刻溅了出来。
幽绝捂住受伤的胳膊向后跃出。
旁边魑礼却手执利剑刺向他腰间。
“危险!”榆儿叫道,忙将冰层裹住那国师剑身,起身跃至幽绝身侧。
乔凌宇与朱重虎、迟凛亦围了上来。
“都滚开!”幽绝却怒吼道。
他不需要这些人!
幽绝的双眼亦泛出赤红的光芒,怒瞪着那具白骨及魑礼。
那白骨手中虽是把生了锈的刀,没想到法力这般了得,竟能破得自己的夕瑟光壁。
魑礼一身金色铠甲,坚硬难破,那把利剑寒光凛冽,只怕亦非凡物。
“迟先锋,你们先退下!”榆儿道。
乔凌宇领着朱重虎已退了下去。
迟凛却还剑指着魑礼。
榆儿拉过他,一掌将他推了回去。
迟凛尚未站稳,幽绝已将榆儿扔向他。
迟凛忙伸手接住榆儿。
白骨手提锈刀,又向幽绝攻上。
魑礼再次催动手中骷髅头,又一具白骨飘出,落地便砍向幽绝。
幽绝便闪避开来。
两具白骨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双双攻向幽绝,配合得滴水不漏。
而幽绝的每一次攻击,都与方才那四人一般直如打在空气中一般,毫无反应。
魑礼则手握骷髅头立于一丈开外。
幽绝与两具白骨来回十几个回合,难占上风,更加催动朱厌之力。
秋江血玉的红光裹着浓烈的杀意并怒意卷向一丈外的魑礼。
那国师见此次红光凶猛更胜方才,忙再向后跃出,躲过此击。
两具白骨步步紧逼砍向幽绝,逼得他步步后退。
“这么缩手缩脚要耗到什么时候?”
朱厌极为不满地吼道。
“闭嘴。”
幽绝虽然骂他,但内心也想尽快打破纠缠的战局。
天衡印上黯邃光芒陡然暴涨,幽绝突然发出一声巨吼,朱厌之力蓬勃而出,白须飞舞,他双手亦化作赤红的兽手。
“糟了!”榆儿见状情知不妙。
“可恶!”
幽绝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经意之间已经与朱厌相合,被他长足而进。
如今情形却不容自己后退。
两具白骨再次砍至,幽绝却向空中跃起五尺,秋江血玉暴增至极,红光铺天盖地地砸向魑礼。
魑礼欲再次后退,却觉脚下僵硬难动,被一道蓝冰层层裹住。
金色的盔甲碎片四处飞散,那国师亦化作片片肉块,散向四方。
手中骷髅头滚落在地,两具白骨便随之消失不见了。
榆儿方松了一口气,却见幽绝再次挥动猿杖,比方才更加猛烈、带着将凝未凝的血色的红光再次铺天盖地地扑出——赤霞满天!
此次却是指向明丹大军。
“快住手!幽绝!”榆儿大叫道。
那泛着凝黑的红光遮天避地,自己的雪山晶亦难救得。
明丹军中已是血流成河。
“真是痛快!”
朱厌畅快、兴奋,泛着凝黑的赤红光芒不断倾出。
榆儿看得目瞪口呆。
朱厌兴威的情形,自己不是没有见过。
幽绝在与神龟争战之时,亦是全力以赴。
可是他今日这般猛烈、凶残的样子,真是见所未见。
莫不是跟那日吸收了乾坤幻化阵的戾气有关?
幽绝声声怒吼震天,全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明丹军中士兵已完全不听将领号令,开始向四处拼命逃窜。
榆儿看着他陌生的样子,既愤怒又痛心。
愤怒的是,他那个师父只为自己坐享天下的野心,竟将他置于此种境地。
痛心的是,幽绝竟对他师父如此死心塌地,不愿解除封印,甘心这样作践自己。
她心中还感到深深的愧疚。
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想利用他的朱厌之力保住浣月?
这样的自己与他那个混蛋师父又有何区别?
幽绝双眼赤红、白须飘飞、兽吼如雷。
榆儿心惊不已。
这样下去,今日在此地之人,只怕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得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