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连忙驱动冰力稳身落下。
“幽绝!”
榆儿才唤出这一声,却忽觉右手手腕一热,妖力立时断去。
冰凉尖锐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后背。
“乖乖地,别动。”
又是卓龙!
黑脸短髯之人见卓龙已得手,向幽绝道:“朱厌,我很满意。”
他用手一指幽绝:“就用你、来唤醒垣宿仪之力!”
幽绝望着他:“侵城策,你是寒武?”
黑脸短髯之人倒有些意外:“怎么?你认得我?”
忽然他拍了一下脑袋,指着幽绝:“这根手杖!你是殷穆虞的什么人?”
幽绝皱眉:“你最好不要直呼家师名讳。”
听他如此回答,寒武突然大笑几声:“好、好!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有天!”
他指着幽绝:“当年殷穆虞这个恶孽伙同郁韧那个混蛋抢了我的青木册,今天就让你来祭我的垣宿仪!”
“垣宿仪?”幽绝道,“你找到垣宿仪了?”
“没错。”寒武道。
说着跃身而起,落在一颗大石后,一手一个拎起被捆绑着的一个男子和一个小孩儿走了出来,将他们掼在自己脚边。
那个小孩儿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努力撑起身来拱到还躺倒在地的男子身边:“巫大叔,你没事吧?”
正是巫荒尘和滕宴。
巫荒尘伤势不轻,此时只是躺着,并未答言。
滕宴又向寒武大声道:“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快放了我们!”
幽绝这才注意到:这个孩子的气息、就是在梨落山跟踪自己和榆儿,又在今天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那个人。
寒武并不理会滕宴,伸出脚尖踹了踹巫荒尘,啧啧道:“想不到巫家的后人如今竟如此不济。”
“他就是巫家的后人?”幽绝道。
“没错。”寒武道,“七百年前,褐龙的龙仔被一将错杀,褐龙迁怒人间,在人间到处暴尘杀人、卷沙埋城。人间有为之士联合起来要截杀褐龙。但褐龙行踪诡异不定,难以寻迹。等到惨事发生再赶过去,褐龙早就无影无踪。如此数月,惨事连连,却连褐龙的影子都寻不到。终于有一次,褐龙在毁城之时掉落了半截指甲,当时名列气蕴之尊四大之一的巫圣烈用这半截趾甲做出了垣宿仪,垣宿仪中灌注了巫圣烈的强大气蕴,指向褐龙的藏身之所。这才找到了褐龙。在以巫圣烈为首的四大气蕴之尊以及众多英杰的围猎下,褐龙重伤而逃,再未现迹人间。但巫圣烈却不敢掉以轻心,担心褐龙不知何时再来复仇兴灾。所以把垣宿仪留给巫家后人,代代相传,以备不测。可惜……”
寒武自袖中拿出一物执于手中,摇头道,“巫圣烈早就死了,巫家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这垣宿仪黯淡无光,已然毫无灵力。”
幽绝看他手中,一个略比掌心大出一些的罗盘似的物事,中心嵌着趾甲似的东西,整个圆盘上锈迹斑斑,似乎有些咒文,已然看不清楚。
这就是垣宿仪?
寒武就是要用垣宿仪去找到褐龙了。
“就算你找到了褐龙,就凭你,绝不可能降得了它。”幽绝道。
寒武笑道:“听说过咒缚血脉吗?”
幽绝望了望用匕首抵住榆儿的卓龙。
“就算咒缚血脉能束缚妖力,但褐龙可不是一般妖物。”幽绝道。
“那是你还没见识过咒缚血脉真正的威力,只要我以阵法相助,褐龙必是我囊中之物!”寒武说着,手举垣宿仪,“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让垣宿仪重获新生。”
“你究竟想干什么?”幽绝道。
寒武大笑道:“朱厌来此,真是神灵也助我!我今天就要用朱厌之力唤醒垣宿仪,让它指出褐龙的所在!”
幽绝猿杖护身:“你休想!”
寒武指着榆儿:“要是你敢有半点反抗,这妖女就血溅当场!”
榆儿大骂:“卑鄙!”
又对幽绝大喊:“幽绝快走,别管我!”
她知道幽绝顾忌自己,不敢过于催动朱厌之力,根本就不是寒武的对手。
“你快走,快走!”榆儿不停地大喊。
幽绝望着她:如果全力催发朱厌之力,寒武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可是朱厌一旦抢夺了自己的意识,榆儿恐怕性命难保……
寒武迈步向幽绝走去。
幽绝眼睁睁地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寒武走到幽绝身前,伸手去抽他手中的猿杖。
幽绝的手握紧了猿杖,却又放了开来。
寒武毫不费力就把猿杖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用力一掷,猿杖便飞了出去,插在了三丈开外的树干上。
“很好,那就开始吧。”寒武满意地笑道。
榆儿眼见幽绝猿杖脱手,急得大喊:“幽绝!快走,别管我!”
寒武一手抓住幽绝肩膀,已张开索妖阵。
强烈的妖力顿时压向幽绝全身。
浑身剧痛就像被利刃切割一般。
“啊……”
幽绝禁不住惨呼出声。
只觉自己的气蕴正在一点一点向外流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