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她此言,幽绝一时怔愣,未及答言。
“我们已这般亲密,就是夫妻了,你的师父也是我的长辈,我总该去拜见拜见他,你说对不对?”榆儿道。
“师父他、从不轻易见人。”幽绝顿道。
“别人他可以不见,我是他得意门生的媳妇儿,总该见一见吧?”榆儿道。
幽绝默然一回,道:“师父规矩甚严,不如待我回去先向师父禀明此事,再来接你。”
“那我岂不是要很久都见不到你?”榆儿道,“不要,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若擅自带你同归,只怕师父怪罪,还是由我先禀明师父吧。”幽绝道。
“我见了你师父,一定会很乖巧、很知礼的,他一定会喜欢我的。”榆儿道。
“这……”幽绝为难道。
榆儿见他只是推脱,顿时沉了脸:“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若是不带我去,我就不带你去找冰芝。”
幽绝当然没有忘记,在海边的崖上,她答应带自己去找冰芝,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带他一起去见师父。
幽绝无奈,只得道:“不是说,拿到冰芝之后再一起去见师父的吗?”
“看你刚才的态度,拿到冰芝之后,还肯带我去吗?”榆儿道。
“拿到冰芝之后,我一定带你一起去。”幽绝道。
“一定?”榆儿道。
“一定。”幽绝道。
“好。”榆儿道,“要是你不带我一起去,以后你都别想再见我了。”
听得此言,幽绝一时愣怔地望着她。
“听见了吗?”榆儿又道。
幽绝像方醒过来一般,点了点头:“听见了。”
又问,“那、我们可以去找冰芝了吗?”
他封印已解,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推三阻四,于是榆儿点点头:“走吧。我们这就去重华山。”
她却不去流霜林借青思,而是拉着幽绝往山下走去。
幽绝便跟着她,一路下山而去。
两人下得山来,两匹马早已不知去向。
两人便徒步前行。
走得两日,方到得一处人烟阜盛的市镇,买得两匹马。
重华山尚在青罗峰之南约六百里处,榆儿与幽绝骑了马,一日也不过行得四五十里。
幽绝挑的自然是快马,而榆儿却对沿途青山长水流连忘返,看得合意的,干脆就住个一、两日。
幽绝亦不敢过于催促,只能随她喜欢,所以两人行得甚是缓慢。
这日来至重华山以北一百多里处,密林幽深、人迹罕至。
榆儿见林中一种纯白野花开得甚好,便下马来看。
幽绝便也随她下马。
榆儿伸手摘了一枝拿在手上,向幽绝摇了摇道:“好看吗?”
“好看。”幽绝道。
离重华山越来越近,幽绝心中便越来越紧张。
柳默所言的冰洞在何处?
究竟如何才能找到冰芝?
榆儿她真的知道拿到冰芝的方法吗?
他总不禁想起这些,脸上自然不轻松。
榆儿见他如此,只做不见,自己摘了一捧野花,递到幽绝面前:“好看吗?”
“好看。”幽绝只道。
“送给你,好不好?”榆儿向他递了过去。
“好。”幽绝便接在手中。
榆儿忽然正色道:“你听……”
幽绝细细听来,果然有些刀剑之声。
“去看看。”榆儿已先上了马。
幽绝亦跃上马背,催马跟上榆儿。
跑得一段,远远见前面现出一群人影来。
再跑得近些,见一个男子拉着一个女子向这边跑来,手里提着一把锃亮的大刀,发乱衣碎,满身是血。
那个女子的衣衫倒还整齐,也未拿什么兵器,看她脚步沉重,应是无有内力,是个普通女子。
她步履错乱,气息急喘,想是已跑了不少的路。
后面约有三十几个人,看样子是在追赶这一男一女。
眼看那些人越追越近,男子将女子抱了起来,向前奔走。
这样虽比拉着她快些,但从他身后拖出的一条血痕来看,他受伤不轻,又抱了个实实在在的人在手上,其实并未快了多少。
“你走吧,别管我了!”女人道。
男人却不答言,只顾往前奔跑。
后面有几个脚程快的,已赶了上来,将手中利刀劈向那个男人。
幽绝白光飞出,刀身立时断为两截,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