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余这直白的点破,无异于是点燃了吕尚内心的怒火。
“吕尚既然得太师垂青,不知能为您做些什么?”
“两朋贝币之恩,你是肯定要还的,但你既然有这样广的人脉,也该知晓我此刻的困境,我只是希望你能尽你所学,为我解困而已。”
“敢问太师,先王离世,王者登位,您是因何把自己变成这笼中的困兽。”
“说起来,我也是大意了,竟然被一个女人连翻阻挠,我却又没办法除掉她,毕竟,少师的干女儿可是深得王者的喜爱呀。”
耳听胥余提到了四季,那一日,与四季擦肩而过,彼此之间都有脚步上的停顿,同样异样的感觉,吕尚到现在也觉得奇怪。
稍稍沉了片刻,他就笑着摇了摇头。
“女子而已,就算再有本事,王者的心意怎能因此轻易改变,就算她真有这本事,那不是刚刚好嘛,女子本言轻,又受到这礼法的制约,若不是手握大权,一旦张扬,就可以当成是握在手中的把柄,到那时,女子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其背后的势力被铲除那也不过是转瞬之际。”
“没想到,你果然是个人才,也罢,如今王者改革,效果已经逐渐显现,却是这王室宗族内,大多数人是敢怒而不敢言,若是此等怨气得不到发泄,又或者是得不到平衡,只怕表面的风光也只能在表面上,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这些人的怨气?”
“敢问太师,若是吕尚当真有办法,您是打算改朝换代呀,还是为您和围聚在您身边的人,争取更多的利益呀。”
吕尚可不傻,他对于帝辛的改革那是打心底佩服,也能分析出,若是改革持续进行,一旦九成的诸侯贵族拥护,且习惯此次革新,那商王朝必定是另一番欣欣向荣之态。
胥余的想法过于迂腐,他看到的是眼前的既得利益,吕尚之所以把话挑明了,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就是想要看看,这胥余究竟是虚有其表,还是并非等闲之辈。
没想到吕尚如此直白且还表情平静,胥余突然大笑出声。
“若你能替我让王者低头在先,让我从新蓄积实力在后,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太师多虑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难,王室宗亲里多得是手中无权,财力不济之人,但也有少部分是权利与财力共济,确对王者改革持反对意见之人,只需善加利用,前者用于制造流言,后者用于实际行动,通商之路的畅通很重要,国库的税收也不能少,但若是皆因一个共同且还不择手段为王者敛财的敌人,这件事未必无人敢做。”
吕尚可是没忘记费仲对自己的冷嘲热讽,甚至给了他这个莫大的羞辱,他不确定胥余是可靠之人,却也不想将这条能助他平步青云的大鱼放掉。
不过是小小的提点,胥余听的是大喜。
“那依你得意思,这个联合对抗左尹的人,该是谁呢?”
“微侯原本该是王者,却与王位失之交臂,太师该是与之关系不错,与其让您冒风险,还不如借了微侯的名义联合众人,他若是肯加入那更是如虎添翼。”
“假如事情没能如愿推进,王者震怒,你又有什么解决的方案呢?”
“微侯是王的亲兄弟,以他之名也就是防止事情最终出现披露,若是王者震怒,连亲兄弟都敢杀,那不刚刚好给了太师这个最大的借口了吗?”